再怎麼樣,秦香娥也是秦錚姑姑,而且秦香娥蹉跎成這般也是因為一直在為這個家付出。
給兩位長輩的衣服她已經買好,紅色喜慶,很適合秦香娥。
豈料秦錚笑了笑。
“媳婦兒,誰說給她們買的了,這是我想給你買的。”
“什麼?”
葉芸不禁瞠目結舌,怎麼突然想起來給她買衣服了?
“你好,能幫我拿一下這件嗎?”
在她愣神的功夫,秦錚已經抬手指向牆上的雪白皮草,喊了店鋪裡的老板娘。
老板娘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描眉畫眼,大紅唇,正嗑著瓜子跟旁人聊天,氣急敗壞地好像是在說隔壁國營店售貨員小姐的壞話。
一扭頭,看見了站在門口衣著不凡的秦錚和葉芸。
“哎呦~老板買衣服啊!”
一時間老板娘的臉上堆滿笑容,態度格外熱情,拉著秦錚的胳膊就往店鋪裡帶。
一邊拉著秦錚,一邊拿著晾衣杆去取牆壁上的皮草。
“您要看這個是吧?”
而葉芸則是被落在了後麵。
老板娘這麼做無非是以為秦錚是家裡掌握金錢大權的人,而葉芸,不過是一個依附男人的小媳婦。
拉攏她一個小媳婦沒用,買賣能不能成交,還得看男人。
很多生意人都是這個想法。
誰讓這個世道還是男人在當家做主呢。
宣傳語上總是說,女人能頂半邊天,可真到了現實中處處受到尊重的往往都是男性。
眨眼間老板娘就把掛在牆上的雪白皮草取了下來,遞到秦錚麵前,一邊摸著,一邊笑盈盈地講解。
“老板真是好眼光,這可是狐狸皮草,整個省城就咱們家有就這麼一件兒,您看這往身上一穿,顯得多貴氣呀!”
說著她還往自己的身上比了比。
秦錚忽然有些抵觸。
他原本是想買給葉芸的,這老板娘往自己的身上比劃什麼?
嘖,真不會做生意。
“媳婦兒,你快進來看看。”
秦錚下意識地遠離老板娘,三步並兩步地走向葉芸,拉著她走進鋪子。
老板娘精明的目光滴溜溜地在秦錚和葉芸之間轉了轉,見葉芸年紀稍小,還以為葉芸是傍大款的小姑娘,不由得撇了撇嘴。
這樣的小姑娘她見多了,不就是仗著自己年輕,膚白貌美,想要傍上大老板,給人家生孩子當富太太嘛。
不過到底是賺錢重要,老板娘上前把皮草料子往葉芸的身上比了比。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葉芸皮膚白,臉蛋嫩得像剛煮出來的白雞蛋,明眸皓齒,被雪白的皮草襯得格外貴氣。
“年輕就是好呀,你瞧瞧這皮草往身上一穿,這不妥妥的千金大小姐?”
老板娘心生嫉妒,連帶著誇獎的話也多了幾分酸意:“我說姑娘,你就該好好打扮打扮,人靠衣服馬靠鞍,這一件皮草也貴著,穿上這種衣服才配得上你身邊的大老板呢。”
字裡行間無不透露著尖酸。
葉芸不禁扯了下嘴角。
“老板娘,你過得很不幸吧?”
“什麼?”
老板娘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四十多歲的臉上浮現出了濃濃的驚訝。
葉芸淡淡一笑,“我聽著你跟我說的這些話好不對勁,你也不像是真心賣衣服的,倒像是來挖苦我的,你剛才那話的意思是說我不穿這衣服就配不上我先生嗎?”
老板娘心虛道:“我、我沒有啊……”
“哦,那你就是嫉妒我男人比你男人有錢才這麼說的嘍?”
葉芸眼神憐憫,嘖了聲:“也是,你定是日子過得苦,看不得彆人能嫁得好丈夫,心裡發酸,所以挖苦彆人,是嗎?”
老板娘瞠目結舌。
沒想到,她的心思竟被麵前這個年輕的小姑娘給看了出來。
“你這小姑娘嘴巴可真毒,說話可真不好聽……”
她心有不甘,看向秦錚,端的是一副語重心長:“老板,這男人找老婆可得找溫柔賢惠的,可不能找這麼不懂事的,在外麵多不給你麵子啊。”
麵子?
秦錚一臉懵逼,什麼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