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老登你出門沒吃藥?
秦錚的臉色咻一下黢黑,十分不悅,並朝葉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
葉芸淡淡一笑。
主打一個皮笑肉不笑。
秦錚:“……”
這下秦錚直接摟著她的腰身落座,把寧勁秋晾在那,低沉嗓音格外忠誠地跟她說:“媳婦兒,彆聽他胡說,真正做生意的都是帶自家媳婦,帶其他女人的話,把自家媳婦兒置於何地?”
葉芸滿意地點點頭。
她傾了下身子,越過秦錚,笑盈盈地看向寧勁秋,毫不客氣地道:“我懂,虧妻者百財不入,愛妻者風生水起,聽說寧老板兩年前為了身邊的女秘書決然地和原配妻子離了婚,前妻傷心欲絕,遠走他國,自那之後寧老板事業連連受挫,許是這個原因吧?”
話音落下一片死寂。
寧勁秋臉上的笑容僵住,跟在他身邊正打算坐下的女秘書亦是身形一僵。
葉芸說的不是彆人,正是她。
身為寧勁秋的貼身秘書,跟在寧勁秋身後多年,她早就跟到了寧勁秋的床榻之上。
主要是寧勁秋的原配沒本事啊。
他的原配發妻是在他還沒開運時娶的一個沒有文化、沒有背景的鄉野女人。
說難聽點就是上不得台麵。
到了寧勁秋這個地位和高度,處處都要臉麵,女人早已是附屬品,好比手腕上的表,價值不菲的腰帶,處處代表著他的臉麵,難道讓他帶著一個鄉野女人出去丟份兒?
再者說,他是做大事的人,多幾個女人伺候不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有一些默認帶著妻子參加的局,寧勁秋都是帶著她這個秘書去,一來二去在風言風語之中她就爬上了寧勁秋的床。
成年人,各取所需而已。
一旦有人問起寧勁秋的原配妻子,他便說家裡妻子不方便,恐擾了大家興致。
其實寧勁秋是嫌棄原配妻子。
終於兩年前,寧勁秋的原配妻子終於向寧勁秋大鬨離婚。
這對寧勁秋來說是個好消息,終於可以甩掉身上唯一上不得台麵的缺點,簡直是如釋重負。
不過寧勁秋也沒有娶她。
走到寧勁秋這種地位,到了他這種年齡,已經不需要再用女人來提高地位。
就算要娶,以他的身份也要娶一個門當戶對且勢均力敵的女人。
畢竟她隻是個玩物。
而妻子,是他的台麵。
秘書的臉色很難看。
她和寧勁秋的事情雖然業界人儘皆知,但是,就這麼赤裸裸地被說出來也讓她感到頗為羞恥。
寧勁秋的臉色仍舊沒好到哪去。
瞧著葉芸,他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咬著牙,嗓音森森:“秦太太,竟如此牙尖嘴利。”
葉芸抿唇莞爾,“過獎。”
“你可真是踢到鐵板上了。”
旁邊的顧瑾往椅子中一坐,兩條腿往桌子上一翹,雙手枕在腦後,用鼻孔瞧著寧勁秋,發出了一聲嗤笑。
助理提醒他低調些。
顧瑾拒絕理會並翻了個超級大的大白眼。
他這吊兒郎當的模樣,令寧勁秋眼底升起了一抹濃濃的不悅。
尤其是看到顧瑾搭在餐桌上的雙腳,就在他幾萬塊的洋酒旁邊,一隻臭腳是怎麼配跟他帶來的好酒放在一起的?
“顧瑾。”
葉芸輕嘖了聲。
玩歸玩,鬨歸鬨,彆拿好酒開玩笑啊。
“寧老板今晚請咱們喝幾萬塊的洋酒,你彆不給麵子,快把你的腳放下去,把酒樓的桌子邊都踩壞了。”她笑著,刻意咬緊了酒樓的桌子。
寧勁秋好幾萬的洋酒,哪裡比得上酒樓的桌子邊啊?
顧瑾還真就放下了腳,吊兒郎當地一笑,“好好好,就你家的桌子邊嬌貴,聽你的!”
寧勁秋的臉色果然更難看了。
一次,兩次,三次……
從秦錚他們進門,短短一分鐘的時間給了他三次難看!
嗬嗬……寧勁秋被氣笑了。
“坐,都坐。”
他象征性地抬手,挑了個空位坐在秦錚對麵,盯著桌子上的洋酒,似乎在想方設法地調整情緒。
秘書也緊跟著落了座。
許是有之前的插曲,秘書的臉色一直不太好,帶有報複性敵意的視線時不時地投向葉芸。
很快服務員開始上菜。
剛好葉芸也很長時間沒有吃春風樓的飯菜,還真有點饞,所以菜一上桌她就動起了筷。
豈料寧勁秋的嗓音再次響起——
“秦太太這迫不及待的樣子,看來春風樓的飯菜味道不錯,但你這吃相,是沒有吃過好菜嗎?”
葉芸:???
滿室再次陷入了寂靜。
不是,怎麼又找她茬?
她吃個飯而已,招他了?
看滿桌就她好欺負是嗎?
好好好,既然你不想結束戰鬥,那也彆怪姑奶奶戀戰。
嗶嗶——逆蝶來嘍!
“老登你是真搞笑,什麼都不懂你擱那叫,不過幾萬一瓶的洋馬尿看給你整得是心高氣傲!”
“你請我們來的春風樓,你不知道春風樓是誰的產業?”
“調查秦錚那麼久,技術還不如我家的狗,我看你還是彆浪費公共資源了,不如去西伯利亞挖土豆!”
葉芸一筷子戳進麵前的整個豬肘子裡,舉起來,當著他的麵狠狠地撕咬了一大口。
寧勁秋,“……”
跟在他身後的秘書,“……”
其他人,“……”
邱飛扶了下額頭,一副苦悶又不太理解地表情憐憫地睨了眼寧勁秋。
你說你惹她乾嘛?
顧瑾目瞪口呆,一臉崇拜的光芒道:“葉芸,你好厲害!”
葉芸嗬了聲。
秦錚從口袋裡掏出絹帕,給她擦了擦臉上蹭到的油漬,溫柔的嗓音道:“慢點兒吃。”
之後他看向寧勁秋。
“抱歉啊寧叔,我媳婦兒脾氣不太好,你忍一忍。”
“對了,我媳婦兒剛剛想說的是,這家春風樓是她自己的產業,她想吃什麼就有什麼,談什麼吃沒吃過這種話呢,寧叔說話未免也太刻薄了,你想吃春風樓的菜還得來樓裡,她想吃能直接把廚子叫去家裡,寧叔調查我這麼久,難道不知道我媳婦兒的父親是誰?”
寧勁秋不禁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