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此行一去不回,起碼還有張懷遠能帶著救兵來尋她。
在這之前,她要先運功將氣脈重新調整好,方才為了支走張懷遠她提前終止了逍遙訣的運行,此時左右無人,正好可以修煉。
香燭統統收回到須彌袋裡,再把須彌袋放在懷中確保不被人發現,方寄草在河邊盤腿打坐,開始真正的運功。
【逍遙訣】複述心間,如蓮花純淨,如秋水浩渺,充盈五臟六腑,一呼一吸間,靈台清明,濁氣下沉,靈力從丹田化開,悄然滋養著四肢百骸。
以防萬一,【逍遙訣】之後,方寄草又念起【金剛經】,待會一旦需要對戰,除了靈力和氣脈,體力和耐力同樣重要。
就在【金剛經】剛落下最後一個字,她的眉心又是猛然一跳!
“誰?!”
這已經不是【居安思危】在起作用了,而是實實在在的走步聲。
“道友彆誤會!自己人!”
在她心裡,除了林肆和張懷遠之外,她在天啟哪還有什麼自己人。
她左手捂著胸口,隨時準備抽刀砍人。
來者是一個中等年紀的光頭大叔,大腦袋,厚嘴唇,一雙笑眯眯的眼睛格外促狹。
“方才看道友練功療傷,想必是被抓到斬妖司問過話的散修吧?”
原來她把自己運功療傷和捂胸口的動作當做受了重傷。
方寄草看清人的模樣,垂下眼看向對方腳上一雙再尋常不過的黑色皂靴。
白虎疫的靴子上紋著虎紋,可以說從頭到腳都是白虎疫的周邊,此人沒有穿著劍修的衣服,足見他的確不是官方的人。
方寄草沒說話。
對方以為她是默認了自己的身份,更加笑容可掬:“原來是小妹妹,殺千刀的斬妖司,連姑娘都不放過!呸!”
光頭男嘿嘿笑,方寄草卻笑不出來。
“你是什麼人?”
“同道中人。”
“來自何處?”
“天啟坐地戶。”
“要乾什麼?”
“哈哈哈。”光頭男大笑道:“小妹妹一看就是被斬妖司嚇到了,彆怕,咱們是一路人,都是從斬妖司剩著半條命出來的,若咱們還要互相殘殺,那世間還哪有散修了?”
方寄草放下手,但她的神經卻沒有鬆下來,【居安思危】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除非他們的周圍還有其他勢利威脅著她,不然眼前人的目的絕對不是上來拉攏她這麼簡單。
“我剛從斬妖司出來,道友莫怪。”方寄草扭著脖子做出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樣。
光頭男笑了笑:“理解萬歲,但我勸姑娘一句,單單運功療傷可去除不了白虎都尉帶來的傷害,還是得找個靈氣洞府修養,再買幾粒回元丹補補。”
方寄草抿著唇。
光頭男一見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心疼道:“從前沒見過姑娘,想來姑娘是剛進城的吧?唉,姑娘不說我也知道姑娘的難處。”
他大方道:“我也不隱瞞,我剛才看到姑娘在療傷,的確是帶著私心過來的,不知道姑娘聽沒聽說過鬥魂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