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像是一種發動的暗號,小鎮內的各個區域,陸續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
“轟轟……”
劇烈的爆炸將那些簡易的民房掀翻,引燃了木結構的房屋主體。
許多還沒有及時趕到中心廣場的居民,被爆炸撕裂了軀體,此起彼伏的哀嚎響徹了小鎮。
幾個已經到了中心小廣場的低階術士,臉上依然畫著那些駁雜的條紋裝飾,他們咿咿呀呀嘶叫著,丟掉手中的遙控器,衝向鄭硇和已經彙聚的幾個文職人員。
“玉碎!”
“玉碎!”
轉眼間,玄台、元寶、玄明等人,瞬間出現在小廣場上,各自選擇了一個對手,舉手投足之間,將那些低階術士擋住。
轉瞬間,小廣場上就隻剩下一具具死屍。
所有已經到達的居民,都蹲在了地上,雙手抱頭,瑟瑟發抖。
這樣的場景,在幾艘載具下方都有類似的情形。
短短一分鐘,福川町大部分淪為廢墟,無數的嚎啕聲充斥了天地。
十多個中低階的瀛族年輕術士,被李閥滯空的中高階術士瞬間抹殺。
威靈也落在小廣場上,站在了鄭硇的身邊。
鄭硇臉色鐵青,掃視著那些已經蹲下的居民,試圖發現更多的反抗者。
威靈微微搖頭,這樣傳統而低劣的反擊,在中高階術士麵前是沒有用處的。
他根據人群的精神力狀態,很快從普遍是驚恐、忐忑的精神體中,發現了還有三個有較大差彆的人。
他將信息丟給了玄明、南星和商陸。
玄明隨即從人群中拉出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不等玄明搜索,一個遙控器就從老頭的懷中跌落。
“彆殺我,彆殺我,我已經後悔了,我不會按下控製器!”
老頭已經接近崩潰,沙啞著嗓子哀嚎。
南星直接去揪住那個半大小子,也從他的懷中找出了一個遙控器。
那孩子已經抖成了一團,哭都哭不出來,尿濕了褲子。
還有一個中年的女人,麵色平靜,被商陸搜出了遙控器,微微搖頭,卻有歉意地看看那些蹲下的人群:
“對不起了,很遺憾他們誤傷了好多老老實實的人……你們動作太慢了,沒有及時抵達這裡,因此我的遙控器也沒有來得及按下,炸死更多的入侵者。”
然而,她的解釋信息並未獲得同胞的好感,反而引發了身邊那些居民的憤怒,幾個居民跳起來對她拳打腳踢。
女人瞬間就鼻青臉腫,吐出口中血沫,神色卻依然含笑平靜。
鄭硇麵無表情,對一個回歸的軍士努努嘴。
三位軍士直接將老頭、半大小子和中年女人,拉到人群的外圍。
“噠噠噠……”
密集的槍聲響過,三人被打成了篩子,血汙緩緩浸染地麵。
血腥的氣息,令蹲著的人群噤若寒蟬。
片刻後,鄭硇轉頭,對著威靈露出笑臉:
“死了兩名文職人員,有一具武裝重度損傷,五具武裝中輕度損傷,沒有軍士死亡,這比正常的戰損還要偏小。
謝謝你啊,威靈兄,要是晚那麼幾秒鐘,損失會加大不少。”
威靈擺擺手,含笑點頭,卻給元寶豎起了大拇指。
元寶咧嘴而笑。
威靈聯係了一下其他四艘載具,得到肯定的答複後,給鄭硇抱拳告彆,閃身回到了載具上。
剩下的爛攤子,不是威靈他們的任務了。
四艘載具緩緩向東,繼續前行。
片刻後,四艘載具在福川町東側的那座小山坡的上空懸停了。
威靈帶著幾名弟子,瞬間出現在鬆溪寺內的木質長廊內部,外邊就是那頗有特色的枯山水廣場。
寄奴感慨:
“哇,師父,這個地方做得好彆致,很有美感呢!”
由細沙碎石鋪地,做成同心波紋,外圍則是極具律動感的線條,以剔透崢嶸的立石,模擬了須彌山石,置於同心波紋中心,輔以苔蘚、草坪或其他自然元素,營造了一種彆致的美感。
最為神奇的是,以沙子的表麵畫上紋路來表現水的流動,強調了明確的主客之勢、韻律之感。
威靈給幾位弟子簡單解釋了一下枯山水的基本信息:
“同心波紋可喻雨水濺落池中或魚兒出水,看似白砂、綠苔、褐石,但三者均非純色,從這些物品的色係深淺變化中,參禪者可找到此物與彼物的交相調諧之處。
景觀石分作九個山頭,用以象征須彌山,石燈籠是用來保持‘淨火’的,所謂神前淨火,意味著用火去淨化萬物。
那些矮石,是按龜首、龜足、龜尾的形式組成龜島,用意是滿足人們的各種期盼。
至於那些造型彆致的佛塔,內部卻並不一定有佛舍利,主要起到鎮宅一方的暗喻,還有驅災避邪保佑平安的寓意。
瀛族的枯山水,其來源是受大夏水墨畫和禪宗文化影響,疊加了大夏政治、禪宗、山水畫、盆景等諸多因素,逐漸發展演變,就成了如此具備相當形式美感的園林形式。”
玄明小小拍了一個馬屁:
“原來如此,還是師父懂得更多呢。”
“哈哈,去見見這裡的高僧,打個招呼,我們就繼續東進了。”
木質長廊一個轉彎,就連接到枯山水小廣場側邊一個打坐平台上了。
青衣素袍的僧人空見盤坐草墊上。
平台兩側,默然佇立了八位灰白僧袍、頭戴錐形圓籬的弟子。
隨著威靈等人的走入,空見睜開眼,明亮的眼神落在威靈身上,臉上卻有著笑意:
“施主多有佛性呐,對這輔助參禪的枯山水,也有著全麵的認知。”
威靈含笑抱拳,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