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道劍光,卻是一種明亮的紅色,也同步穿透了艦體,緊接著就在載具的內部爆發了轟然爆燃。
這是玄明的術法,本體學的是李陵遊的“飛劍術”,但是附加了他的另外一種火靈力,這便是學自楊小蘗的火靈術法。
金火術法同步,造成了複合打擊效果。
就在那艘載具爆燃解體墜落的過程中,幾道身形倏然遁出,試圖禦空逃離。
末藥微微一笑,隔著舷窗,眼神追隨著他們。
那幾道身形似乎被一記記重錘擊中,術法頃刻間就失效,呈現一種自由落體的姿態,墜落向下方。
而就在他們墜落的過程中,腹黑的小胖子還對其施加了重力加強,那下墜的速度,更如離弦之箭。
在這個高度落到地麵上,多半結果是一攤肉泥了。
幾人如此輕鬆解決了這艘載具,並沒有什麼喜色。
這樣程度的阻擊,在一個月前的“戰網”演練中,算是開胃小菜一般的小事件了,何況尾陵、元寶、南星都沒有出手呢。
以一道弧形大網包圍淺川城的攻擊集群,緩緩推進,根本不給守軍任何僥幸的機會。
如泰山壓頂,如巨輪碾塵,如大浪推沙。
在整個載具群抵達城市上空的時候,守軍徹底放棄了反抗。
除了最東邊有少量的中高階術士駕駛載具逃離外,淺川城一戰而下。
回擊和反抗已經停歇,淺川城已經死亡了。
高空中的旗艦“冠軍”號載具,發出了指揮信息,各個區域載具,按預定區域降落停靠,各小隊開始負責清理地麵殘餘敵人。
從全息影像中,守宮看到了預定的停靠位。
幾百艘中型載具宛如整整齊齊布局的矩陣黑點,均勻地降落在淺川城中,根本不管降落的地方是空曠的廣場,還是低矮的民居,抑或是曾經的防禦陣。
一道黑色的網格,緩緩布滿了整個淺川城。
其實,越是中心地帶,其殘存的術士越發不可能生存,即便是實力強大,勉強逃離了幾個網格,也必然會遇到外圍緊鄰網格中的高手獵殺。
因此,他們除了投降,被從載具中下來的軍士帶上“囹圄”束縛環外,彆無選擇。
每一個“網格”中,無數眼神驚恐呆滯的市民,選擇儘量遠離降落的載具,躲避從載具上下來的修士和軍士,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恐懼令他們甚至不敢多看一眼來敵。
他們有些人還抱著哭泣的孩子,背著還在流血的傷員,也有慟哭哀嚎者,搖動地麵上已經死去的親人。
……
威靈歎息一聲,走出載具,所有人都跟了下來。
“分成三組,玄明、末藥、玄台為首,清理我們網格內的殘餘敵人,守宮預備足夠的‘囹圄’環!”
“元貝、寄奴、南星,對受傷的自然人進行術法救治!”
“注意安全,按以前的訓練執行,當心有負隅頑抗者!”
“是!師父!”
三個小隊瞬間成型,各自選定一個方位,對戰術任務中分派網格區域進行精細清理。
威靈一振衣袍,飛上幾十米的空中,感應著幾公裡範圍內的一切動靜,對三組弟子也分神看顧。
李陵遊和蘇子也升到半空,隨意跟隨一組隊員,協助清掃。
麵對戰爭的殘酷和慘烈,威靈麵色沉靜,心中已經沒有多少傷慟。
海風習習,風中還有淡淡的硝煙味,血腥氣。
遠處,隨時有槍擊聲響起,有術法的爆裂聲驚擾沉寂的世界。
不多時,三支小分隊都完成了網格內的清理,再次彙合。
靈仙派的一眾弟子,都沒有完成清理的喜悅,相反,每一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不隻是威靈他們負責的這個網格,包括兩側李木通、李半夏的網格區域,都是普通的民居區域,因此三艘載具網格內根本就沒有遇到什麼抵抗。
術士不是自然人,極低的神啟率就注定了他們是人群中的少數,戰爭都進行到如此荒唐的程度,哪有那麼多的術士混跡在人群中呢?
因此,靈仙派的弟子們看到的都是各種各樣失去生命的屍體,燃燒的房屋,還有那些眾多受傷哀嚎的自然人。
好在,靈仙派弟子中,木靈的蘇子大叔、南星、玄參,水靈的寄奴、元貝,都能施展救治術法,尾陵還對他們的救助術法進行增益,因此,也算挽救了不少的傷員。
但就是這些獲得救助的傷殘者,卻對原本是敵人的靈仙派弟子感激不儘,就差磕頭謝恩了,讓一眾年輕人都慚愧不已。
“同情他們,是嗎?”
威靈平靜的聲音在他們的識海響起。
弟子們看向威靈,微微點頭。
“是的,我也同情他們。但是,這就是戰爭,我們不去評判戰爭的正義性與非正義性,在分出勝負之前,我們就得為自己所在的陣營負責。
當年,這些瀛族人的祖先,在大夏的領地上燒殺搶掠,殺人無算,我們的祖輩一樣值得同情,然而,有誰同情過他們?
你們遍覽曆史,自然都知道這個道理,我也不多說。
天道循環,報應不爽。但是,現在你們的身份,除了是術士,是靈仙派的修行者,是帝國的公民,也是慕容氏的援戰部隊中的軍人!
隻要對方不服,就打到他們心服口服,如果依然不服,就消滅他們,抹殺他們!但他們一旦放下了武器,我們就善待他們。
以德服人,以武保德,保持帝國軍人的底線!”
“懂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