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離開後,威靈靜坐了片刻,穩定了一下心神,走出了房門。
隨即看到斜倚門口一臉苦色的守宮與李陵遊。
威靈歉意地對兩人笑笑,丟出一條信息:
“抱歉,剛才讓你們擔心了,那麼失態,是因為我確認了一件事情。”
守宮心急,急忙詢問:
“是什麼事情啊,讓公子那麼恐慌。”
“該不會教宗就是威靈兄的爹吧,那太恐怖了!”
李陵遊見威靈恢複了平靜和平常心,那刻在骨子裡的不靠譜又冒出了點苗頭。
威靈白了一眼李陵遊,輕飄飄丟出一道信息:
“先前訶子和教宗兩人都來到了這裡,隨後,你們應該感受到,我房間中還出現了第三人,是皇帝陛下親臨了。
通過這些,我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也是一名承載體,也是他們的吞噬目標。”
守宮和李陵遊目瞪口呆。
威靈輕笑一聲,將自己的判斷依據,以及先前皇帝陛下過來給出的九子的判斷,都打包丟給了兩人。
然後,威靈拖過一張小凳子,愜意地坐在門外遊廊,看著院落中的綠植和繁花。
陽光溫和,金風送爽。
而守宮和李陵遊則是滿心冰寒!
威靈轉過頭,一臉的平靜而略帶笑意:
“守宮姑娘,十八郎,就看你們如何看待我這個承載體了。”
李陵遊張口結舌,滿臉糾結。
守宮神色數變,最後給威靈丟出一道信息:
“不管你是誰,在守宮心中,就是我的公子。
我隻是公子的侍女,太過複雜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懂。”
李陵遊糾結了半天,最後小心翼翼地詢問威靈:
“威靈兄,我想,既然,那個,你有如此身份……和後台,要不,我給閥主請示一下,給你升任李閥的供奉吧?”
威靈一瞪眼:
“滾犢子!”
守宮掩口而笑。
……
接下來的日子,就風平浪靜了。
威靈並未將自己的身份問題給熟悉的人告知,連李閥閥主都沒有特意告知。
威靈知道,以李元明的智慧,知道這件事後,做出的抉擇,會與皇帝陛下及守護九子相似。
而至於自己的弟子們,包括已經在李閥的玄參、玄台和胡燕窠,威靈更不會去告知,除了增加他們的困擾,於事無補。
按慣例,出任務回來,可以休整一些日子再去察部報到。
威靈、李陵遊和守宮三人將信息上報給青葙後,就樂得在閥中休整了。
每日除了必要的入定修行,指點一下鬼車的修煉。
如果玄參、玄台和胡燕窠沒有閥中事務外出,也會安心呆在師父身邊,詢問一些修行方麵的疑惑,分享一些感悟。
三人的這些感悟,又會反哺威靈自身的思考,對各種術法思索更上層樓。
總之,最近的小日子過得非常舒心。
自從那日訶子和教宗相繼來此地窺視後,就奇跡般停歇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過威靈可不認為他們倆就這樣算了,不過是尋求更好的時機罷了。
在威靈的預計中,或許等到明年,自己帶著一眾弟子去無儘大洋,參與對瀛族的最後戰事,那時候才是訶子和教宗出手的時候。
因為,那裡不在帝都,他們毫無顧忌。
一想到這一點,威靈又有些糾結,擔心那兩個家夥要是被自己的負隅頑抗激怒,會將怒火撒在弟子們身上。
教宗的秉性不清楚,但訶子可是有不良記錄的。
當麵說好不殺自己,卻是變相將自己放逐到源靈世界了,這豈不是腹黑加失信麼?
基於這些未來的擔憂,加上明白自己身世的心路曆程,威靈對身邊的四位弟子更加輕言細語,關愛有加。
甚至接下來的幾天中,還將李陵遊拉上,通過源靈世界,瞬間回到雅西郡,與元寶、元貝、末藥、尾陵、玄明、南星、商陸和寄奴,去朱砂的私房菜館,酒都喝了兩次。
幾人麵對如此細心、溫和的師父,不拘大小和弟子們互動,讓一幫人都感動莫名,卻又無比心安。
李陵遊也不是真的沒心沒肺。
他猜測,威靈多半還是有一些心結,對未來也有隱憂,下意識地在這相對安全的時間段內,和元寶等人有更多的互動和陪伴。
當然,李陵遊自然也有他的煩心事。
在第二次喝酒後,被威靈拉著從源靈世界閃身出來,就發現湖畔墅院的院落中,兩名女子正在那裡嬉笑交流。
兩人自然是守宮姑娘和一個圓臉的姑娘。
一見王蕊石都跑到李閥中找自己了,李陵遊立即很頭大。
圓臉姑娘笑著跑過來,抓住了李陵遊的手臂:
“哈,十八郎,你又和威靈兄去雅西那邊喝酒了啊?
都不帶我和守宮!”
李陵遊苦笑:
“我們是通過源靈世界過去的,一眨眼就到了,我可沒有那個遠距離的定位能力,都需要威靈兄帶著,你們想要過去,必須乘坐載具,挺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