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餘子的意見,讓與會的七人都有點失色。
白蘇目瞪口呆:
“這,這,祭酒大人,這似乎太冒險了。”
姬天龍對師兄的意見也有些吃驚:
“是啊,師兄,如果威靈吞噬了教宗所包容的幾個承載體,當然會是相當可怕的戰力,但這會不會導致他一發不可收,最終走向另外一邊?”
零餘子哈哈一笑:
“我就是說說而已,以我對威靈的了解,他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哈哈。”
破布子抹了一把冷汗:
“祭酒大人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姬天龍含笑點頭:
“那麼我們算是統一了意見了,隨後給今日未到場的幾位都傳達一下情況和決定。
我們現在的任務,是要保護好威靈,監測好教宗,一旦對方有出格的行為,就按零餘子的意見辦!”
白藥子有些遲疑:
“如果真的斬殺了教宗,其分解出的承載體,如果威靈不去融合,必然會落到訶子和另外那位的手中,會不會讓他們變得更加強大?
對了,我們都還沒有弄清楚第三位吞噬者的身份呢。”
姬天龍看了一眼白蘇,含笑點頭:
“其實第三位吞噬者的身份,教宗大人已經告訴我們了,他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幻化為聯邦前任總統的模樣?這之間必然有很深的關聯。
對於對方是否會變得強大,白蘇大人的擔憂是存在的。
但是正如威靈給你彙報時說過,融合了更多的承載體,必然會導致神魂的更加脆弱,因此,假如訶子真的融合更多,對我們而言,未必就是壞事!”
眾人點頭,認可皇帝陛下的判斷。
“很好,那就讓我們圍觀尊敬的教宗大人的帝國之旅吧。”
……
源靈世界中,默然靜立的格利高列,還沒有開啟他的帝國之旅,心中還有諸多狐疑沒有理順。
先前帝國方麵那個智慧術士發出的威脅,對他而言是實實在在的。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雖然現在他被安格斯剝離了相互對立的承載體,實力沒有降低,神魂相對穩固,但並不意味著在精神類術法攻擊下依然堅挺。
既然這樣,那麼自己此次帝國尋覓,還真的隻能依照承諾,僅從源靈世界去觀察。
即便是發現了那個“天才者”,也隻能隔空喊話,對方要是不進入源靈世界,自己還不能在顯化世界中吞噬對方。
一旦自己違背承諾,出現在顯化世界,對對方進行吞噬,那麼,剛才那群人會不會對自己進行突襲?
在那種處於吞噬對方的情況下,自己無疑是脆弱的,也是相當被動的。
假設真的遇到那種脆弱被動的局麵,訶子和安格斯再突然出現,那麼,自己一定就完蛋了。
一想到這些,教宗大人嘴角就露出了笑意。
他轉頭看向榮光之城。
他的視線似乎穿越了時空的阻隔,看到了訶子那狡詐的笑容。
是啊,狡詐者也是被他吞噬掉的。
格利高列心中立即變得有些愉快,既然把握了風險所在,就知道如何去規避了。
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規規矩矩地按照約定,僅在源靈世界中觀察。
一定要弄清楚,訶子所謂的那個“天才者”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無法喚醒,也抗拒命運。
規規矩矩?
一想到這個詞彙,格利高列有些愕然。
什麼時候,這個詞彙竟然被由背叛者、貪婪者、陰險者、卑鄙者、凶殘者、狂傲者和偏見者彙聚的教宗大人如此自然而然地提及並試圖遵從?
這實在有些滑稽。
……
三人以一種略顯滑稽的形式,站在了東市的街邊。
雲軸小小的身軀,虎頭虎腦卻有些木訥的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地,對著他麵前那個怪異少年在猛盯。
雲軸的後麵站著雙手互相鉸接糾纏的母親,似乎隨時都在整理那已經非常規整的服飾。
年輕的婦人穿著整潔的衣服,低著頭,一直看著自己的腳尖。
而婦人的背後站著身形更加高一點的普通青年,雲軸的父親。
他的目光在左顧右盼,似乎帝都東市的繁榮遠超他的預計,所有的計劃都已經失效。
這高低錯落的三人,正被一個“陰陽臉”的少年“圍觀”。
所謂“陰陽臉”,不過是半邊臉發青,半邊臉發紅。
少年這樣怪異的麵部顏色,令雲軸目不轉睛,渾然忘記了腳邊那個小紙牌上還書寫了他們的任務:
闔家新至,尋求工作。
帝都李閥府邸的大總管李川連,帶著那位李閥府邸的安保人員,也是他的兒子李方解,為府邸的事務和一些集中采買計劃,來東市與幾個大商家進行一些業務上的聯絡磋商,出發前被靈仙派最小的弟子鬼車給粘上了,一定要跟著過來玩。
李方解和鬼車是混得很熟的,自然不方便拒絕,於是就陪著小家夥在東市瞎逛,然後,鬼車就發現了那個和父母一起,整齊站在街邊的雲軸。
當李川連辦完事情,走出東市,就看到了鬼車“圍觀”雲軸的這一幕。
他走過去,看看那對局促的夫妻兩個,又看看那個五六歲的孩子,有些疑惑:
“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裡以這樣的方式求職?帝國的信息結界中有太多的求職方法,根本無需這樣費事的。”
一見李川連的氣質形象,雲軸的父親知道必然是有身份的人物,急忙抱拳躬身:
“是的,這位大人,我們也知道啊,但是我們都是小地方來的,又沒有什麼一技之長,在帝都還沒有任何熟人擔保引薦,因此通過結界信息中無法找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