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嗇每一分鐘,不虛度光陰,可以讓自己變得非常睿智而博學。
……
莎賓娜說,對親情也需要包容,吝嗇親人給出的每一分溫馨,但對親人本身吝嗇,就不配為人。
開膛手說,對這樣的惡棍戀物癖應該用最慘烈的方式滅殺,不應該這麼乾脆。
鐵匠反駁說,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最終還是走向湮滅和死亡。
丹尼爾說,我擔心這種吝嗇,正是一種被毀滅掩飾過的罪惡,你接受這個性格,就已經完蛋了。
烏古瓦覺得貪婪和吝嗇應該是一對親兄弟,一個是無限喜歡不屬於自己的事物,一個是萬般不舍已經擁有的一切,彼此影響。
鴨舌帽說,這種可笑的情感,我不認可,我仇視除了自己以往的一切。
……
訶子再次崩潰,遁入源靈世界,宛如一具浮屍,在黑沉沉的潛流中隨波起伏。
源靈世界,是沒有時間概念的。
不知道他沉睡了多久,無數的黑線在他的身邊漸漸顯現,變得越來越明顯,就像他自己發出了黑色的光芒。
這些光芒由無數扭曲而柔韌的線條組成,消失在無儘的虛空。
通過這些黑線,無數的祈禱、禱告語音傳遞過來,再次將訶子從沉睡中驚醒。
他睜開眼,身體從側臥自然變成了站立。
他的眼眸中金光閃爍,將所有的分裂人格進行了壓製。
慢慢地,眼眸恢複為深邃的藍色,卻充滿了無儘的迷惑。
就在他的不遠處虛空,緩緩出現一個身形。
那雙暗綠的眼眸如此令人作嘔。
他雖然依舊須發如霜雪,但麵色反倒比以前要更年輕一些,身形也不再那麼佝僂虛弱。
但此刻訶子卻沒有對其冷嘲熱諷,也沒有試圖攻擊他的意圖。
過了許久,兩人就那樣靜靜地彼此打量。
格利高列內心也有諸多迷惑。
自從融合提琴手以後,似乎在老嬤嬤的穩固基礎上,更加有效。
他的崩解與失控,變得極其稀少,往往要十多個小時,才會短暫失控,有時候,一整天都是清醒的。
對於眼下的情況,格利高列非常迷惑,難道這個金發青年真的是並不願意成為那個祂,或者祂的使者?
不然他為什麼讓自己去吞噬更多,實現相對的穩定平衡?
難道他真的覺得,保持目前這樣的狀態,就很滿意了?
“背叛者,你覺得,最初那個分裂為如此多承載體的未知存在,他的目的是什麼?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收到訶子的詢問信息,格利高列雖然對“背叛者”的稱呼有些不悅,但難得對方如此心平氣和與自己交流,實屬難得。
他仔細想了想,卻沒有答案,連敷衍的答案都沒有。
格利高列自己也不清楚。
“如果我們就此止步,會怎麼樣呢?
我算了一下,還有十六個承載體。
我是說如果,我們都不去繼續,你猜會怎麼樣?”
格利高列依然搖搖頭。
一向感覺非常睿智的教宗大人,突然覺得這個金發青年依舊討厭。
他問出的問題,總是那麼令人無法回答,猜測性的答案都沒有。
訶子微微歎息:
“我相信,那位存在這麼做,必然是有其目的,不容我們不去按祂的意圖行動。
也許,我們會由量變產生質變,終究有一天,會豁然明了他的意圖。”
暗綠眼眸微微一凝,嘲諷地丟出信息:
“問題是,現在這種狀態,你我之間,那道特殊的術法,是彼此抵消、無法彼此融合的……
是不是可以說,祂的目的已經失敗了,祂沒有想到,一個不具備‘包容’屬性的承載體,無師自通悟出了那道術法!”
訶子眼眸一轉,似乎才正式看向格利高列:
“咦?你知道‘包容’?
看來你已經能看到更多,很明顯,你也能看到其他承載體所承載的獨特屬性了?”
格利高列傲然點點頭:
“彆以為除了自己,天下人都是傻瓜!”
教宗見訶子對自己的回複有些愕然,心中不免有些快意。
他暗綠的眼眸看向一個方位,似乎已經透過這無儘的源靈世界,看到了整個母星上,那十多個承載體的位置、身份以及他們承載的屬性。
他丟出一道信息試探,驗證自己的想法:
“你很聰明,因為自身最基礎的所謂良善品性,最近一年來,選擇都是那些世俗眼中非常負麵的屬性去融合,隱忍、殘忍、仇視、吝嗇,因此,你現在能達到一種平衡……
而我,或許就是世俗口中天生的壞人,我卻選擇了虔誠、淡泊、高尚、不屈、謙遜、仁愛和情懷,因此也獲得了平衡……
這是不是意味著,但凡對立的人性,融為一體後,不容易失控?
哈哈,聽到這裡,你還會像看傻子一樣看我麼?
我僅僅就是你口中的背叛者麼?”
訶子的表情嚴肅起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格利高列,片刻後,微微點頭:
“我得承認,的確小看你了,不錯,作為教宗,你應該有這樣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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