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小隊的推進,鄭硇發現,其實這樣的“巷戰”,並沒有最開始家族警示告誡的那麼危險,相反,非常有趣,比如此刻。
前麵一有群人,大部分都是渾身濕漉漉的普通人。
他們彙聚在那個院落,用恐懼的眼神看著圍牆外那一群身形龐大的武裝。
武裝軍士踩著讓大地都震動的步伐,逐漸靠近。
武裝軍士隨意一腳,圍牆就磚塊橫飛,坍塌一大片。
低矮的圍牆在帝國製式武裝麵前,顯得如此脆弱。
幾個“積極分子”,也是他們似曾相識的鬆尾城本族人,最先衝進去,丟出群體信息,對他們宣布:
慕容世家接管了鬆尾城,先前本來就有人通知他們這些平民,撤離城區,到北部的山地。
既然他們半信半疑,沒有聽從安排,那麼現在遭遇了海嘯和兵燹,那是咎由自取。
從現在起所有人保持鎮定,不得妄動和抵抗,靜候安置,否則格殺勿論。
高大的“勇武者”也進入了院內,各種探測光線在那些武裝的探測裝置上射出,在這一群人的身上掃描。
即便是隔著厚度有限的牆壁和門扉,也能被武裝的各種偵測手段發現。
跟在“勇武者”後麵的,是鄭硇和三位術士。
這一群人中的一個老頭,對本族的“帶路黨”躬身行禮,哇啦哇,都不用信息丟包的,直接表示臣服。
隨即,大部分人都蹲在了地上,雙手抱頭,表示服從。
但就在此刻,人群中有幾個並未蹲下的年輕人,滿臉憤怒,大聲嗬斥怒罵,突然衝向“帶路黨”,他們手中握持的,僅僅是幾把菜刀鐵棍這樣的凶器。
在一片嘩然尖叫聲、躲避聲和連續的槍聲中,那幾個試圖反抗的年輕人,被“帶路黨”手中的槍械,打成了碎塊,還誤殺了兩個原本已經乖乖蹲著的人。
熱血瞬間變成血汙,和泥濘混為一起。
冒著熱氣的殘骸東一塊西一塊散布在地上,奇異的血腥味,讓幾個已經蹲著的人,直接軟倒在地上。
然後幾個帶路黨將手中的槍械背在背上,嗬嗬冷笑,立即對全部已經蹲在地上的人群進行搜身。
他們的臉上還帶著剛才飛濺的血花,卻露出一種特彆興奮的笑容,對那些蹲著的年輕女性,重點關注,搜索的部位也特彆猥瑣。
“嘩啦……”
“帶路黨”最後還扯碎了一個最漂亮的青年女子的所有衣物,讓那女子在尖叫中顧此失彼。
還有另外一個女子,看著也漂亮,不等那幾個“帶路黨”找到自己,主動將衣物去除大半,幾步走到了鄭硇的身前。
她本能地感到,這個雖然麵無表情,但是高大英俊得不像話的年輕人,是這群人中的領隊長官,從那些同族帶路黨的敬畏眼神就能看出。
鄭硇靜靜地看著她,沒有任何動作。
那女子對著鄭硇露出諂媚的笑容。
本來事情就到這裡,也不會帶來什麼不良後果。
但女人隨後搔首弄姿的幾個挑逗性的動作,直接將她拋入了未知的命運。
她的容顏和動作,成功地挑起了鄭硇的情緒,那是一種久違的感覺,但也是一種令鄭硇極度羞恥的感覺,於是,鄭硇的眼睛有些發紅。
他一揮手,女人的腦袋就像一個熟透的西瓜,砰然炸裂,紅的白的,飛出十多米遠。
鄭硇轉身離去。
……
像鄭硇這樣的小隊推進清除遇到的小問題,在鬆尾城每個區域,都在不斷發生。
麵對敵人入城,眾生百態,有願意流血的,有感覺屈辱的,但大部分都是麻木認命的。
南邊海灘上空,威靈等人已經升到了空中,保持著對整個大局的觀察。
看著偶爾在城內某個角落發生的爆炸、偶爾升起天空的火球,偶爾某個位置突如其來的靈力波動,三人都默不作聲。
在慕容氏崛起征戰的路上,未來還會有許多的大小城市,小城鎮中的絕大部分人,被命運推到這條道路上。
是順從征服,還是奮起抵抗,並不是普通人能決定的。
從當前鬆尾城的順利程度看,慕容世家對鬆尾城的滲透度是相當深的。
眼下東日邦國四大島上的主要城市,自然是瀛族人最主要的棲身之地。
而主宰這些城市的,不管是議會還是城主、市長,以及他們設置的市政中心、管理機構,必然是具有高階、頂級術士的勢力。
這些勢力,既然沒有能力成為邦國的最上層,那就僅僅是在各大城市的暫時管理機構,或者在邦國的高層擔任一定的職務,要他們與慕容世家不死不休,那是不現實的。
隻要他們的利益並不受損,頭頂上的所有者從西玄聯邦變成一個全新的皇室,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
東日邦國的曆史上,通過政變、掌控軍政成為皇室的,早就有多次,現在再來一次,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慕容世家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才悍然起勢,逆潮流而動,打破帝國與西玄聯邦兩分天下的格局,成為那些不受兩大勢力控製的少數第三方。
慕容氏也算是眼光獨特,並且有足夠的力量支撐願景。
至於在這過程中,死去多少無辜的瀛族人,在這些門閥世家的眼中,都不過是一個個的數據而已。
數據再大,能有大湮滅導致的數據大?
想通了這些道理,威靈歎息一口氣,將自己的理解,與眾人分享。
戰亂之中,人命如草芥,古往今來隻如此,大家都沒有多少情緒了。
隨即,威靈他們利用載具和衛星的通訊設施,上傳了今日的戰事畫麵以及有關海族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