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回駐地,威靈一邊思索。
片刻間,他有了定計:
“回去問問李陵遊,這座城市的神廟在哪裡,我們明天去看看。”
威靈有種直覺,那個神秘的圖案徽章,和帕特邦大神廟的那個徽章一致,多半就是這些法師的信仰。
信仰歸信仰,和法師、術法有沒有關聯,這倒需要求證了。
……
背著一摞麥餅,赤足行走的訶子,已經走過了平地,慢慢靠近了山邊。
沿途他還遇到了一些和他一樣衣衫襤褸的苦修士。
這些人中,甚至還有一個老人,身上的衣物都完全消失了,隻在胯下圍了一點灰白的麻布。
這些苦修士的目標,都是北方那巍峨的高原。
看到幾個已經徹底沒有力氣步行的苦修士,訶子會將背負的麥餅拿出一張,放在倒地的苦修士麵前。
至於這些已經力竭的修士,需要的是究竟是清水還是麥餅,是否能夠有力氣吃掉麥餅,是否還能鼓起力氣,走到他們心中的目的地,這些,都不是訶子關心的事情。
他還是那樣,沿著自己既定的方向,不緊不慢地走著。
赤足上增添了一些新的傷痕,但他似乎沒有注意到。
隨後,他走上了山地,前麵便是茂密的森林了。
穿過落葉林和低矮叢林構成的林帶,將會進入落葉林和針葉林的混生地帶,然後是針葉林帶,最後是高山灌木叢和草甸。
這樣的曆程,他已經有過多次。
他從不擔心叢林中的猛獸,因為他曾經遇到過各種變異的猛獸。
那些猛獸一看到他,就會本能地躲得遠遠的。
直到夜色降臨,森林中不辨方向,也看不清腳下的路,訶子才會休息。
他不會生火,也不會紮營,隻是背靠一棵大樹,就那樣盤腿坐下,閉目休息。
森林中萬籟俱寂,唯有山風和鬆濤聲隱隱傳來。
……
夜色中的西征軍營地,將士們都在載具外的空地上,席地而坐,彼此交流。
外圍警戒的軍士,身著武裝,有的在遊弋走動,有些在暗哨位警戒。
威靈、守宮和李氏兄弟坐在“青鳥”外邊的戈壁上,隨意交流。
得知了威靈、守宮下午在那個隧洞的經曆,李陵遊在心神中,一遍又一遍地查看整個過程影像,心中震撼不已,嘖嘖稱奇:
“厲害啊,守宮,一個中階的土靈術士,在你和威靈兩人的配合麵前,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威靈笑嘻嘻的回應:
“嗬嗬,如果換成你,也許還是有機會的,你可以在遠處就丟來金靈的遠程術法。”
李陵遊仔細分析了一下,如果麵對威靈和守宮,自己可能采取的措施:
“是的,我估計,我會先對威靈丟出一大蓬的金針,也許這道術法,會陡然出現在他的近距離周圍,來個突襲,然後對守宮那邊,緊接著一個遲鈍、鏽蝕這類的輔助性術法,然後凝聚較大的金屬性物件攻擊,根據結果來決定是否逃跑。”
李空青翻了一個白眼:
“然後,你隨後就發現,威靈利用固體術、石膚術這類的術法,擋住了你的進攻。
同時,守宮那邊,你的術法還沒有跟上她的速度,她就已經出現在你麵前。
你甚至還來不及給自己一個金身術,就發現眼睛可以看到屁股……”
李空青冷冷的補充,令李陵遊非常不滿:
“五哥,萬一能夠遲滯一下守宮呢,我就一邊給自己施加保護性的術法,一邊繼續跑動,拉大距離……”
李空青憐憫地看了一下他的十八弟:“醒醒吧,仔細想想,那可以突破音障的速度……”
李陵遊一滯,鬱悶的回應:“隻要不會遁法,看來就難免一死啊……幸好我們是一夥的。”
威靈微微一笑,給出一個可能性:
“如果,我是說如果,周圍有較多的水的存在,水靈力充沛,還是有可能逃出去的。
首先就直接對我和守宮連續施加幾個泥淖術,中間混雜凝露和水箭術,讓我們所處的區域直接成為沼澤地一般,就可以轉身,抓緊時間逃跑了。”
李陵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麼可能?那麼簡單的初階術法!
你們跳出來就行了啊,可以繼續追殺水靈術士……”
李空青略一思索,眼睛一亮:“哈哈,我明白了……十八弟,你忘記了威靈兄和守宮的體重了!”
李陵遊一怔,恍然大悟:
“啊……是的,是的,我忽略了這一點,如果地麵直接變成鬆軟滑膩的沼澤地,你們有力都用不上,必然下沉,就有逃跑的機會了。”
“是的,但是時間不能太長,威靈會冰凍術,會將泥濘變得堅硬,很快就追上來了。”
李空青一點也不樂觀。
李陵遊又想出了一個辦法:
“除非是中階的土靈術士,如果采用“地理變形”,將地麵變成蓬鬆的流沙,倒是可以一試,如果周圍又沒有充盈的水靈力,威靈就無法快速將流沙定住,他們兩位就會陷入流沙。”
威靈點點頭,給李陵遊一個大拇指:
“這個靠譜!”
李陵遊有些高興:
“是啊,術法的確需要靈活使用才行,我又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