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雅西會戰紀念廣場——小戎廣場。
雖然威靈在識海中,通過眾多的上傳執勤影像,早就對這個廣場熟悉,甚至已經將廣場在識海中建立了全息係統。
但是,真的置身廣場,還是深感震撼。
帝國建築,向來是以大為美。
從東、西、南三麵的九級台階,都可以進入方圓四百米的廣場。
廣場上鋪砌黑色而粗糲的玄武岩,顯得無比厚重。
廣場的四周,卻用雪白的漢白玉花崗石做圍欄。
圍欄沒有精細的雕花和裝飾,更顯得質樸。
黑白對比,視覺衝擊強烈,彰顯莊嚴與肅穆。
廣場正北,是九級台階之上的祭壇。
祭壇正中間,一座紀念碑高聳入雲。
整個紀念碑的外觀,就是一枚寶劍造型,直直插入地麵之下。
碑身高達百米,通體由紅色金屬覆蓋。
如果陽光照射劍身,會反射赤紅的光芒。
劍身頂端的劍柄、劍托,自然是大夏傳統的廡頂建築結構。
最震撼人心的,還是劍身上那四個筆勢凶曆張揚的金色大字。
魂歸桑梓。
碑體正下方的祭壇上,有一道巨大的石牆。
這道石牆是依然是用高達幾米的玄武岩,彼此咬合堆在一起,甚至沒有對石材的粗糙邊角進行修整,隻是將麵對祭拜者的一麵,斜著打磨出一個光滑麵,上麵有幾行金色大字:
小戎俴收,五楘梁輈。遊環脅驅,陰靷鋈續。
文茵暢轂,駕我騏馵。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文字高古,語意晦澀,卻是思念良人之意。
距離巨石牆十米的位置,有一尊巨大的青銅色大鼎。
站在大鼎麵前,威靈、守宮和宛童一齊躬身:
魂兮歸來!
……
略作參拜,威靈對整個廣場開始查勘。
他通過自己構建的全息映像,早就放棄了祭壇正麵和廣場部分,在這些位置,有那麼多的影像交叉覆蓋,根本不會是劫掠孩子的地方。
他將重點放在了碑體後麵的部分。
在那高聳入雲的紀念碑北方,是一個巨大到令人窒息的墳塋。
雅西郡並未對戰歿的將士,進行單人立墳塋,而是將所有的將士,整整齊齊,一排一排,一層一層,合葬在一起。
生則與子同袍,死則與子同穴。
上萬的將士同眠一穴。
即便身死,亦為鬼雄。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
這墓穴巍峨如山嶽,足可以告慰先祖,亦可以震撼後生。
在巨大的墳墓和祭壇之間,有五道長達百米的高牆。
這高牆是用厚厚的漢白玉修築而成,牆高五米左右,牆麵雕刻了所有戰歿將士的姓名、簡單的生平記錄。
高牆之間間隔十米左右。
行走在高牆之間,感覺到兩側都是犧牲的將士,在列隊審視後來者。
威靈走在其間的通道,停住了腳步,東西各看一眼。
這高牆,將所有的視線都會隔絕,向東向西都隻能看到兩側肅穆的樹林。
種種設想在威靈的腦海閃現。
他將五道高牆對應的東西側的繁茂樹林都去查看了一下。
沒有出乎預料,在西側的第四道高牆外,繁茂的樹林中,殘存了重型武裝外骨骼停留的痕跡。
時序七月,草木繁盛,幾日間,痕跡皆不可細查。
站在那幾處擦破樹皮的痕跡處,威靈腦中假設出一個場景。
當祭奠活動開始前,很多人都到這幾道石牆間,瞻仰犧牲者的事跡和了解他們的生平往事。
但有那麼一個時間點,公祭活動還沒有開始,在第四道和五道石牆之間的通道中,有三個孩子在細看牆上的文字記錄。
與他們三人隔著一堵石牆的位置,也就是在第三和第四通道中,也有一個術士在看牆麵。
此刻,那個術士和三個孩子之間的距離,也就是隔著幾十公分厚度的一堵牆而已,於是他施展了某種能力,讓孩子們失去了活動的能力。
隨即,從通道的樹林中走出一個武裝軍士,將三個孩子抱在一起,或者用一個大的袋子,裝在一起,走入茂密的樹林,狂奔而去。
這個過程,也許隻要幾秒鐘,隻要通道兩側沒有其他人發現,整個過程將是天衣無縫,很難偵測出詳情。
剩下的問題是,如何令第四第五道石牆之間的通道兩端,在那一刻,沒有其他的祭拜者出現。
除非,可以這樣假設,當三個孩子進入預定區域後,兩端都有軍士在驅離祭拜者:
“先彆看了,快到廣場去列隊,馬上要公祭了。”
這個理由很簡單,彆人也不會起疑,隻要耽誤那麼一點時間,兩端的軍士就可以離開,進入自己原本該出現執勤的位置。
後續的人則不受阻攔,繼續進入通道參觀。
誰也不會知道,就在那麼短短的時間內,有三個孩子在這個通道中被劫持了。
那麼,事件的真相就湮滅在無解中。
想到這裡,威靈立即搜索這個區域部分的信息。
而奇怪的是,他收集到的信息,或者說,上傳到係統的信息中,這部分是盲點,沒有任何信息。
換句話說,就是這個地方當日沒有人當值。
也許,這裡沒有人當值也是正常的。
畢竟剛剛取得如此大勝,周邊也沒有了敵人的存在,西征軍都還在敵人那邊威懾對方。
理論上說,雅西郡當時處於絕對安全狀態,這個理由和邏輯都沒有問題。
郡城的大人們在安排警戒的時候,有思維的盲點和疏忽,也是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