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死在了災難裡,就是死在了同胞的手中。
江斐的三輛車,緊跟在殷靜車的後麵。
一口氣開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江斐跟肖初夏換班,去床上補覺。
可能經常吃超市裡菜的原因,她精神狀態異常的好,開車24小時也不會疲憊。
再睜眼,已經下午。
大黃跳到江斐的身上,軟軟的叫著:“喵~喵喵~”
香香兩腳獸朕餓了!
快上菜!
“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弄吃的。”
江斐給大黃開了盒罐頭,簡單的洗漱一下,準備用房車上的電磁爐做晚飯,一會分給隊友們。
廚櫃和冰箱裡都有她提前放的食材。
拿出5人份的意麵,牛排,胡蘿卜,土豆,江斐先用車上的水箱清洗,順手拉開了窗戶的簾子。
冰封的路上,飄著小雪花。
上一世的極寒,並沒有下過雪。
江斐心底莫名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雪越下越大,到了半夜,雪厚的沒過了普通車子的輪胎。
隊伍行駛的速度明顯變慢,外麵響起官方的喇叭聲。
“路麵積雪嚴重,我們正在前方清理,隊伍會一直處於行駛的狀態,請大家不要隨意下車。”
肖初夏跟江斐換了班,擔憂的看向窗外:“小姐姐,這場雪好像沒有變小的趨勢。”
“再這樣下去,會演變成雪災。”
江斐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沉默地開著車。
希望能順順利利吧。
事與願違,即使有官方的人,不懼嚴寒,強忍著凍瘡的疼痛,在隊伍的前方鏟雪開路,也抵不住暴雪。
短短一天,積雪的高度達到了軍用卡車車門腳踏的位置。
雪下的看不清楚外麵的環境。
所有隊伍被迫原地停下。
官方的喇叭再度響起:“暴雪封路,情況嚴峻,所有男士下來幫忙鏟雪開路,如果車上隻有一位男士,且無人開車,可以不用下車。”
喇叭循環播放,男人們從卡車上下來,險些摔進厚厚的積雪裡。
有的煩躁地吐槽:“外麵這麼冷,你們叫我下來鏟什麼雪?!你們是官方!就應該無償保護我們!為我們奉獻!”
“讓轉移的是你們吧?那現在遇到問題,為什麼要我們來解決?”
“吃不飽飯,車裡還凍得人睡不著覺,我才不要乾活!”
手持喇叭的青年,忍無可忍:“那大家都死在雪裡好了!”
“我的戰友已經凍死了兩個!你們想陪他們就去!”
青年抬起滿是凍瘡的手,抹掉眼淚,繼續往前走播報。
剛才還叫囂的男人們,低頭跟上去乾活。
並非被青年的話所觸動,而是怕自己會困在這裡死亡。
MPV車上的陸昱下來,去前麵幫忙,由蘇流遠開車。
淩昭睿想去幫鏟雪。
江斐剛跟肖初夏換班,但狀態不錯,就下了房車,找淩昭睿拿了鑰匙,去開皮卡。
差不多一小時,前方的車子緩慢動了,隊伍再次出發。
茫茫大雪中,那抹令人安心的軍綠色,與不同的顏色交織在一起,向前方蔓延開來。
可雪勢更大,隊伍走走停停,折騰了一夜,隻前進了100多公裡。
這種天氣不適合趕路了,官方決定去最近的隆興鎮躲雪。
隆興鎮離隊伍所在的位置不遠,以現在的情況,開半小時就能到。
臨近傍晚,隊伍艱難的抵達了隆興鎮。
官方的喇叭傳來最新消息——
“請大家下車,跟緊我們的人去找空置的房屋躲雪取暖,儘量不要走遠,等到達地方,會有人發放熱水。”
江斐沒有急著找空房子,先回了房車,立刻煮薑湯,分給陸昱和淩昭睿驅寒。
“這是凍瘡膏,你們塗抹在手上,彆再摘手套了。”
等兩人身體回暖,江斐將大黃留在房車裡,鎖好車背上背包,和肖初夏他們跟上大部隊。
雪厚的到了成年人的大腿根,深一腳淺一腳的,隨時有摔倒的危險。
眾人不得不三兩作伴,彼此攙扶著走路。
暴雪裹挾著冷空氣落下,每個人都凍得發抖。
餓著肚子,還不知道要走多久能到住宿的地方,終於有人撐不住崩潰了。
“我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