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猛地停下。
兩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擋住了房車。
其中一人的右眼貼著白紗布,雙臂結著厚厚的灰痂。
另一個男人的左臉像是被打腫了一樣,將五官擠得有些扭曲,身子也朝一側傾斜。
以為是想攔路搶劫的幸存者,江斐正要拿槍解決,卻聽到遙遙傳來的喊聲。
“彆再往前走了!這裡是被核輻射汙染的地區!你們快倒車離開!”
“整個析省都被汙染了!你們趕緊繞路走吧!”
沒想到是提醒他們離開的,江斐收起槍,開門走下了車。
徐千堯也從車上下來了。
發現兩人穿的是防護服,徐千堯的胸前還有代表華夏的徽章,兩個幸存者一愣,很快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情。
“你們是官方的人嗎?”
“是的。”徐千堯沒有離太近,與對方保持著安全距離,說明了自己的身份,複道:
“我們來析省是為了執行任務,不能離開。”
“你們可以跟我說說析省的情況嗎?”
兩個幸存者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
江斐和徐千堯這才知道。
海水退去後,析省就受到了核汙染。
總共有一千多名幸存者流浪到了這裡。
有幾個幸存者懂醫學,種植。
不僅無償幫大家看病,教學種植,還組織所有人收集一切能用的物資,建立起一個臨時基地。
他們團結一心地應對天災,想著有一天末世結束,能重回各自的家園。
誰知接二連三出現身體不適。
流鼻血,脫發,反複發燒,關節疼痛……
甚至皮膚都開始脫落,吃什麼藥也治不好。
最可怕的是,每個人都得了這種怪病,隻是症狀輕重不同。
最初他們以為是未知的病菌。
直到基地的老大製作出一個檢測儀。
才明白,他們所在的那座城市受到了嚴重的核汙染。
於是老大帶領他們搬家。
可沒有交通工具,又要帶著必需品,活命的物資,他們隻能步行。
折騰了近一月,從析省的中心城市來到了鬆泉鎮。
病的病,死的死,大家都走不動了,他們不得不停留在鎮子上。
老大那幾個人負責想辦法解決核汙染,他們這些普通幸存者,就隻管努力撐下去。
而兩人的眼睛,手臂,身體畸形,都是因為長時間生活在核輻射中導致的。
獨眼男人小心翼翼地問徐千堯:“同誌,你剛才說你是從華夏基地來的,那我們能去嗎?”
不等徐千堯回答,獨眼男擺了擺手:“還是算了。”
“我們再把放射性核素傳染給彆人。”
徐千堯:“不會的,核輻射不具有傳染性,你們去華夏基地能接受到正規的治療,不用花費任何物資。”
“你們說的老大,叫什麼名字?”
萬一是他們認識的人呢?
獨眼男剛要回答,忽然一道喊聲自後方響起。
“排隊領藥了!”
“我等會回來跟你們說!”獨眼男急忙地拉著同伴去排隊。
同一時間,待在小房間裡的幸存者也陸續走了出來。
當看見站到石頭上,喊幸存者來領藥的人,江斐瞬間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