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男子盯著她。
任希然這才發現左手的紗布已被鮮血染了個徹底,但她明明記得這隻是一個小傷口,而且幾分鐘前紗布也並不是這樣鮮紅一片的。
任希然當下果斷抽回手,迅速將手掌上的紗布拆掉,對著光來回翻看起來。但除了那個被玻璃劃破的傷口,整個左手再無其他傷口。
男子同樣注意著她的動作,在看到那個很小的傷口後,他身體忽然一怔,然後趕緊掀起了自己左褲腿,那裡同樣纏著白紗布,隻是並沒有被血染紅。這時,他臉上表情突然變得很古怪。
“你是不是碰了那個棱鏡?”他問。
“什麼棱鏡?”
“就是飛到你屋裡的那個多麵體水晶球。”
任希然如實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我說那個棱鏡怎麼好端端地就啟動了,”男子突然有些煩躁的捋了捋頭發,“這下麻煩了。”
“什麼麻煩?”任希然自然將他這一係列奇奇怪怪地舉動儘收眼底,狐疑道。
“你先止血,我慢慢跟你說。”男子深歎了口氣,他從背包裡掏出一個醫藥箱遞給她,同時動作麻利地將麵前的四盒自熱米飯依次拆開,倒入礦泉水開始加熱。
“首先,我要跟你誠懇的道個歉,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是我的失誤,把你卷進來真的很對不起,嗯……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任希然同樣歎了口氣,不知道他葫蘆裡賣起什麼藥來,但還是自我介紹道:“我叫任希然,江州市人,今年高三。”
“這裡是江州?”男子又確認了一遍,接著便陷入沉思,“江州,那家夥為什麼要引我來到這個地方……”
任希然沒有作聲,她一邊熟練地給傷口消毒上藥,一邊緊盯著男子,沒有放過他臉上劃過的任何一點微表情。
很快,男子恢複了正常語氣。
“我也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薑佑辰,普蘭尼特學院一年級,目前正在執行外勤課程。這個地方叫棱鏡,也就是那個水晶球,它內部其實是個獨立於地球上任和一片區域存在的異度空間。而它的開啟前提便是直接接觸到鮮血,無論人或物,誰用鮮血將它開啟,誰就是這個空間的‘鑰匙’和供養者。”
“‘鑰匙’和供養者?”任希然聽著有些困惑。
薑佑辰便又給她分開解釋了一遍。
“‘鑰匙’顧名思義,就是進出空間都需要這個人的鮮血;而供養者則意味著在這個空間被開啟的狀態下,她的鮮血將成為維持這個空間的能量。”他頓了頓,“直到剛才,我都以為是我腿上的傷口被它吸到了,才導致棱鏡開啟,卻沒想到它現在正在吸取的竟是你的血液……”
說到這,薑佑辰聲音也低了下去。
但任希然這下有點明白了,合著就是她現在是個血包,維持著這個空間的運轉。
薑佑辰緊張地看向任希然,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方此時竟意外地冷靜。
沒有人吭聲,氣氛瞬間壓抑下來。
自熱米飯的氣孔開始噴出一排排蒸汽,伴隨著輕微的汽鳴咕咕聲,白霧一下將兩人的視線隔開。
但任希然還有一點想不明白的地方,“可剛才我的傷口並沒有直接接觸到那個水晶球,那時我手上已經纏好了紗布。”
“棱鏡可以主動吸取接觸它表麵生物流出的鮮血,甚至已經結疤的傷口靠近它表麵,它都能將鮮血從生物體內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