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穿[01](1 / 2)

穿而複始[綜] 司晨啼曉 6225 字 2個月前

傾城名妓覓情鸞,身在青樓倍識難。

曲怨清商紅燭下,香寒翠袖綠樽前。

心思麓北無明月,眼望江南寄夢鑾。

怎奈東風吹薄草,且留悲壯警塵緣。[1]

身世飄零淪落風塵,身懷百寶箱,錯付有情郎。

縱身一跳埋葬千萬珍寶,也埋藏她對於真情的渴望。[2]

時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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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個死丫頭,倒是越發的不知好歹,竟敢給我跳井,你以為一死了之就行了,進了媽媽這個門,可沒有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道理,真是白瞎了媽媽我精心□□的三年,皮肉生意,你賣進來就應該認清自己的命,就彆再妄想逃脫出去。”

“你好自為之吧,給我把她關起來,好好餓個幾天,反省反省長長記性。”

婦人陰陽怪氣,帶著冷意的聲音,一股腦地砸向房間一角,卷縮成一團,看不清樣貌身軀瘦弱的女孩。

最後一聲冷哼,婦人放下話後,手中香帕一甩,帶著惱怒走人。

‘哐’的一聲房門被兩個打手重重關上,這間小房間內瞬間昏暗下來,似乎把所有的光線都阻隔在外。

孤寂,悲哀,充斥這一片小小的區域。

思央閉了閉眼睛,輕歎一聲,抬起頭來時候,背脊緩緩挺直。

在這一瞬間,剛才還彌漫周身的悲寂、哀傷,全部悄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神秘氣息。

瘦弱的身軀依舊,可如今放鬆自如,還是那張俏麗蒼白的小臉上,那雙原本沒有光彩的雙眸,此刻清瑩水靈,格外地好看。

若是剛才那個婦人在這裡,怕是快要認不出自己這養了三年的女兒來。

思央打量了這間屋子,小小的一間,除了能放下一張床和一個五鬥櫃,就再什麼都沒有,昏暗中還能聞到一股子黴味,這就是剛被賣進青樓的姑娘待遇。

其實這本不該是她的房間,畢竟她進來三年,還即將要上台,早已可以獨自擁有一間房間,這是因為她的不安分,尋死覓活的才讓剛才的媽媽把她送到這裡,關起來準備再好好□□一番。

低頭看看自己這一身狼狽,思央皺了皺眉頭。

也對,她可是剛剛跳井,被撈上來沒多久。

多虧了這青樓後院的水井早些年就不用了,看似有水,其實地下都是淤泥,杜十娘跳下去,水都沒沒過脖子,想死也不成啊,被人撈上來後隨便洗洗就扔到房間裡,緊接著就是青樓媽媽怒氣衝衝的來教訓她。

思央實在受不了身上這味,起身就去推門,門推不開,在門外上了鎖,她一皺眉頭本想直接出去,可想想自身現在處境,也就強行按耐下來。

在屋內左右看看,找到個水壺,裡麵還有半壺水,她也就不嫌棄是不是涼水,找了條帕子,沾著水把身上稍稍擦洗後,在櫃子裡找了套不合身的衣服換上,應該是前麵哪個姑娘留下的,做完這一切,她這才躺倒床上去。

杜十娘。

名字再普通不過。

可要是和‘杜十娘怒沉百寶箱’聯係在一起呢。

杜十娘這個名字是青樓的媽媽取得,本姓杜,青樓現今有十幾位姑娘先後出台,她排行第十,便叫杜十娘。

前些年鬨災荒,杜十娘隨著父母親人一起北上,可父母親還是在半路染上疾病去了,她便跟在叔父身邊,好不容易到了臨安,以為日子可以過下去,但這也隻是她以為。

叔父以一家老小要養活為借口,轉手就將她賣進了她如今身在的青樓,換取了十兩銀子,毫不留念地轉身離去,留她深陷這無邊的火坑,掙脫不得,難以逃脫,日日煎熬,辛酸苦楚誰人能知。

賣進青樓後,媽媽把她收做女兒,也就是嘴上說的好聽,把她好生養了段時間,看她顏色底子好,就決定要好好栽培,琴棋書畫,身段舞姿,吊嗓子,唱小曲,都有涉及,為的還不就是日後上台能賣上個好價錢。

而杜十娘也的確沒有辜負青樓媽媽的期望,十三歲登台就有富豪對其一擲千金,買下她的初夜。

十三歲破瓜後,到一十九歲,七年時間,她成就臨安第一名妓,留戀花叢的公子哥們讚她,渾身雅豔,遍體嬌香,兩彎眉畫遠山青,一對眼明秋水潤,臉如蓮萼,唇似櫻桃。[3]

甚至作詩感歎,可憐一片無瑕玉,誤落風塵花柳中。[4]

如此更是讓杜十娘在青樓花坊中名聲遠揚,不知多少王孫公子,為其意亂情迷,甚至傾家蕩產也隻為求見她一麵。

青樓姐妹常有人說,若是能有朝一日遇上情投意合的癡心良人傾儘一切,為其贖身,這苦海她們方可脫離,這輩子才可有解脫。

她聽在耳中,記在心上,為這飄渺希望,七年來堅守本心,隻期能遇上兩情相悅的癡心良人。

杜十娘自覺命不好,可又覺命真好,原本無望之際,遇到李家俊俏少年郎,李家公子忠厚誌誠,許下她山盟海誓,她與他一雙兩好,情投意合,更是傾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