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穿[13](2 / 2)

穿而複始[綜] 司晨啼曉 9734 字 2個月前

丁師母聽著先愣了下,接著細細打量馬文才,不由就露出姨母般的笑容來,要是正確說的話,那笑容就是典型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京城這麼大,文才雖是要備考,但你們老師說了,太緊張了不好,要適當的勞逸結合,你們兩個可以出去逛逛,散散心。”丁師母這兩年一直都為思央的親事憂心,也不知道怎麼的,暗中相看了好些人家,可是到最後都不成,不是這有毛病,就是那有問題。

轉眼看女兒都十八歲了,可把丁師母愁壞了,就是女兒奴的丁夫子也掛心起來。

這看來看去的,竟然差點把眼皮子地下的人給遺漏了,其實丁夫子和丁師母也是考慮過馬文才的,隻是有梁山伯的事情在,有了幾分猶豫,就沒提。

今日看馬文才分明是有意,他是世家出身,樣貌才學都是上流,真真的是越來越歡喜了,丁師母忍不住就開始撮合,同時也想著把此事告訴自家相公,也好讓他有個準備。

丁師母一走,思央對上馬文才毫不遮掩的眼神後,轉身就走。

這樣的態度馬文才顯然沒有預料,笑容僵住,滿臉愕然,反應快的他立刻追了上去:“丁香,師母讓我們一起出去走走。”

“我沒興趣,你自己去吧。”思央頭也不回的道。

“那你現在要去哪裡?”馬文才緊跟在後。

“回房。”

話一落,思央推開旁邊的一扇門,原來已經是走到了樓上她的房間。

眼見著她要關門,馬文才也不矜持了,手把住門框,盯著思央,劍眉蹙起:“丁香,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當然是知道的。

兩年了,能不知道嗎?

這人從轉入尼山書院後,似有若無的跟她拉著曖昧的關係,思央怎麼看不出來呢。

馬文才對視上思央平淡的視線後,心裡緊了緊,不管是驚訝,害羞,或者是憤怒厭惡都好,總是有情緒的,而現在眼前這個少女眼中無波無瀾,似乎對他一絲感情都無。

讓馬文才事事在握的感覺,一下子崩亂了。

思央還是維持著要關門的姿勢,沒有一絲放鬆的意思,側開視線道:“知道又怎樣,我們之間……”

聽得出思央下麵接著的話,馬文才急聲打斷:“我想娶你。”

微微歪了歪頭,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思央唇帶淺笑,說出的話,讓馬文才如墜冰窖。

“可我,並不想嫁給你。”

馬文才一向自信乃至自傲,家世和自身,讓他有這個資本傲視旁人,可今天真的是大亂了他的方寸。

沒錯,來尼山書院時候所為的並非是丁香,可後來……從漫不經心的逗弄,到不由自主的刻意接近,直到現在沒有辦法的放開。

是,沒辦法,就在思央說不想嫁給他時,馬文才從心底深處湧出一股暴戾的情緒,一瞬間眼睛就紅了,捏著門款的手青筋冒出,幾乎是要控製。

稍過幾息後,馬文才胸膛深深起伏兩下,穩住了情緒,定定望著思央,啞著聲道:“能給我個理由嗎?”

理由有很多,比如不喜歡你。

但思央並沒有選擇說,馬文才剛才的樣子被她看在眼中,她抿了抿唇後才道:“你知道我爹,一向迂腐固執,嫉惡如仇。”

馬文才聽著不明所以:“這和老師有什麼關係。”

“他一向是有教無類,所以呢,弟子當中難免會出現幾個敗類。”思央繼續道。

馬文才更是一頭霧水。

思央見此眉心微蹙:“你的父親,還有你的義父,為官不仁,魚肉百姓,我丁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世家,但好歹也是世代書香,也不乏人出入官場,但各個清正廉明,我爹是尼山書院院長,桃李滿天下,以前出個趙定方也就罷了,我可不想讓他再多個一身汙名的親家。”

馬文才想到很多思央可能會說的話,並不喜歡他,她心另有所屬,種種……他甚至都想好了該如何的應對,可,可沒想到給出的竟然是這樣的一番話。

父親是宜興府太守,義父是四品侍郎,官場**,官官相護,自小馬文才所接受的就是看到父親貪汙受賄,打點上下,然後在自己的地盤上,作威作福。

可以說從某個角度來說,他下意識的就接受了這些。

因為他所遇到的人都是這樣,可現在被自己所喜歡的人一口點出,馬文才有一種被剝開的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甩了幾個巴掌,讓他難堪的很。

馬文才沒再去看思央,雖然那眼神中似乎什麼情緒都沒有,可他就覺得沒辦法麵對。

思央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馬文才把這門的手落了下來。

見此,思央就要合上門。

然而就在要關上的時候,一隻手硬生生的擠了進來。

吱呀一聲,思央感覺夾到了什麼趕緊放開手:“你這是做什麼?”

“官場如此,你又何必與我為難?”馬文才不死心,根本不管自己被夾傷的手,握住思央神情有些受傷:“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並非隻有黑白對錯,那有其他顏色,我們都是身不由己。”

低頭看他手上的傷,不是很嚴重,思央輕笑了一聲:“你說的對,官場那個地方在某些時候是需要從善如流,可是有些事情,人惡劣的本性,你就算說的再好聽,也掩蓋不那些人骨子裡的貪婪。”

“你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的選擇也這裡。”一點點的把手抽出來,思央抵著他的胸膛把人推出。

馬文才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神色陰沉。

在關上門之前,思央衝他搖了搖手指:“我奉勸你,最好彆生出彆的心思來,否則……代價你是承受不起的。”

盯著被關緊的房門,馬文才在外站定,眸子情緒翻騰,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梁山伯和路秉章在外麵回來後就看到他這副樣子。

“這不是丁香的房間嗎?”梁山伯小聲說。

路秉章一副驚奇的語氣:“該不會吵架了吧。”

同窗兩年,他們兩人都把馬文才的心思看的清楚,心裡麵都快把兩人看成一對了。

梁山伯察覺到有些不對,擔心的上前,拍了拍馬文才的肩膀:“文才兄……額”

馬文才緩緩扭頭看來,卻是嚇得梁山伯噤了聲,神色冷肅,眸子深沉,裡麵還隱隱帶著紅,著實讓他嚇一跳

“馬文才你怎麼了?是不是和丁香吵架了?”路秉章察覺不對勁。

“……沒事。”馬文才低聲說了句,沒理會二人,便徑自離開,任由梁山伯和路秉章喊都沒用。

“到底是出什麼事情了?”

“不清楚,看樣子很嚴重。”

兩人說著說著看向了思央緊閉的房門,敲了敲門沒人應後,隻好滿懷擔心的離開。

聽著門外沒有了動靜,思央打開了房間的窗戶,望著樓下的繁華熱鬨的街市,回想剛才的一切,唯有苦笑。

馬文才與她之間,實在是說不清。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事多,糾結在一起,心煩氣躁,這是一更,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