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補拍隻是一個鏡頭,卻整整拍了三天,導演想要找到心中想要的感覺,可這種感覺他都很難以形容,所以一遍又一遍。
林子謙飾演的少年阿文,因為一場高燒成了聾啞人,原本父母對他心懷愧疚,一直帶在身邊,可是有了健康的弟弟後,他也變成了家裡多餘的存在。
於是被送到了鄉下的奶奶家讀書,高中轉到小縣城認識了女主許多。
許多,許多,許家多餘的存在,相較於城裡回來的阿文,許多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從小到大去到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
少年和少女的相遇總帶著浪漫的氣息。
哪怕是備受生活搓磨的兩人,也像是互相舔舐傷口的小獸,相互鼓勵。
而兩人大概隻有相遇才是甜蜜的,後來一場凶案不僅帶走了阿文的生命,也讓許多的未來墮入看不見的深淵。
阿文是許多心中對美好的具象化,所以在最後許多死前才會再想起阿文。
犯罪片導演大多注重著刻畫大場麵的刺激,這次導演卻反其道而行之,以女性視角展開的犯罪,帶著溫情和極致的歇斯底。
編劇陳姐也是導演的妻子,這次的劇本她準備了五年,而定下林子謙,也有她的一份功勞在。
看到他的瞬間就像看到了筆下的阿文,溫柔,親和,無論生活煎熬,依舊像棵青鬆一般傲立。
這次要補拍的是一個回眸,初遇時正是一個回眸注定了兩人的糾纏,那時的阿文像是純潔無暇的白月光一般,遙遙地掛在天上。
原本導演想將這一幕也用在電影最後,可是剪輯好之後卻覺得不對勁。
失眠了幾個晚上,終於找到了原因,是眼睛。
最後一幕的閃回,準確來說,是許多死前的回光返照。於她而言最重要阿文,不僅是初遇時乾淨的模樣,還應該是飽含愛意的。
這一幕是她的執念,被回憶不斷的美化,變了最初的模樣。
“這是在看愛人的表情嗎?”導演拍得有些抓狂,將劇本卷成管狀暴躁地錘了幾下大腿,差點化身霸王龍,“你有談過戀愛嗎?有喜歡過彆人嗎?”
對一個愛豆說這種話,似乎有些不禮貌,可是導演已經早早忘記了林子謙愛豆的身份,將人看作是手下的演員。
穿著白T恤站在中央的林子謙有些尷尬地撓撓頭,他確實沒有感情的經曆。
“你想象一下,許多在死前見到的阿文,一定是最愛她的模樣,是情人,不是高高懸掛的白月光了,你看她的眼神是愛。”
林子謙每天就麵對著黑洞洞的鏡頭,練習著愛人的眼神,眼睛都快抽筋了,還是沒有拿到想要的效果。
製片人都在勸他放棄了,可是偏偏當事人是最執拗的兩人,導演不願意放棄好的鏡頭,林子謙要認真對待每一幕。
“導演真的這麼問嗎?”田柾國明顯就是剛練舞結束,汗濕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接了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