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中迷情藥,求他幫忙,再無回頭路(2 / 2)

謝希暮笑了笑,轉頭吩咐阿順替她上妝。

餞行宴當夜,飯廳擺了一桌子席麵,宮中傳出太後重病不起的消息,謝識琅是太後從小看著長大的,自然要進宮探病,故而今日除了謝識琅,府上的人都來赴宴了。

飯桌之上,謝希暮瞧琉璃左顧右盼,很是失落的模樣,出聲笑道:“琉璃姑娘,今日你要離開了,在府中同大家相處了這麼久,不說些什麼嗎?”

琉璃在謝家待了好幾個月了,就連謝樂芙都快習慣這女人的存在了,此番要離開,謝樂芙都覺得詭異。

這女人來的時候對她二叔可是勢在必得,今而一聲不吭地就要離開,沒頭沒尾的,讓人稀奇。

琉璃聞言強顏歡笑地端起酒杯,起身對謝家幾人福身道:“琉璃身份低微,本是夠不著謝家門楣,得諸位的照顧,感激不儘,日後…日後去了揚州,也會將諸位的恩情一直銘記於心,絕不會忘。”

說罷,女子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謝端遠倒是對這番話很滿意,點頭道:“先前我是希望你能留在十郎身邊的,隻可惜兩個人之間沒有緣分,

不過你也不用為離彆所傷感,過不了幾日便是重陽,謝家都得回揚州探望本族,屆時咱們還能見麵,你若是何時想回丞相府住,我們也隨時歡迎。”

老族長都發話了,謝樂芙隻好不情不願地端起酒杯,回敬琉璃。

席麵快用完時,廳外才傳出通傳聲,男子撩開簾子從外間走進來後,謝希暮瞧琉璃眼神明顯亮了下。

“太後如何了?”

老人家見謝識琅回來了,首先關懷。

謝識琅瞥了眼謝希暮,隨即輕聲道:“沒什麼事,太醫說了,需要靜養一段時日,細心保養便能轉好。”

謝端遠聞言點了兩下頭,“無事便好,太後的年紀也大了,官家向來重孝,想來為太後的身子一定要操勞心神。”

“二叔,你來得剛好,琉璃姑娘說要走呢。”謝樂芙麵上的幸災樂禍明顯過頭。

不過男子顯然是不在意這件事,置若罔聞的模樣卻傷到了琉璃,暗自神傷起來。

謝端遠看在眼裡,吩咐道:“忙到此時,也沒用飯吧,先坐下來吃點東西,正好為琉璃踐行了。”

謝識琅不好拒絕,故而徑直坐在了老人身側,剛動了兩筷子,琉璃便從歲歲手中接過了酒杯,蓮步款款走向謝識琅,眼神裡都是對男子的眷戀不舍。

“丞相,這段時日,承蒙您的照顧,琉璃心中感激萬分,無以為報,隻能一杯薄酒代替。”

美人舉杯相邀,尋常男子怕是都抵擋不了。

更何況這是餞行宴,謝識琅多多少少會給點麵子。

琉璃滿心期冀,卻不成想男子連眼皮子都沒抬,“不好意思,我剛從宮中回來,還未用飯,此刻飲酒恐會傷身。”

謝樂芙險些笑噴,被謝端遠瞪了回去,老人語氣緩慢悠長:“十郎,琉璃好歹在府中住了這些時日,你就當給個麵子,喝了吧。”

琉璃僵硬的笑容緩和了些,將酒杯遞得更近,可男子還是穩坐如山,沒有接過杯子的動向。

“丞相……”

酒杯忽然被另一方接了過去。

謝識琅隻聽熟悉的女聲帶著笑音,溫柔解圍:“琉璃姑娘,小叔叔最近勞累過甚,這杯酒我替他喝了,就當是為你餞行。”

謝希暮接過這杯酒,琉璃是萬萬沒想到,故而也沒做好準備,酒杯便被對方輕而易舉拿了過去,一飲而儘。

“你……”琉璃臉色頓時白了。

謝端遠見狀也不好再追究,“也罷,希兒代替十郎飲了也好。”

酒過三巡,謝識琅先擱下筷子回院處理公務,老族長年邁也不好多飲,飯廳內的席麵沒過多久便也結束了。

琉璃原定是明日一早離開,現下大家都回自己的住處歇息。

夜色沉沉,謝識琅回書房後便開始處理手頭上的政事,自打明程被貶為庶人,周邊各國隱隱有了動蕩的征兆。

趙國是大國,先前又有一枚大將明程鎮守,自然無事。

不過明程不再帶兵打仗,眼下朝堂情形顯然不如從前安定,趙啟也為了此事發愁,又有了太後病倒一事,這位皇帝便越發頭疼。

桌案上的折子一本本堆砌起來,不等看完,廊下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屋門很快傳來擊叩聲,聽動靜很著急。

“家主,是我。”

謝識琅聽見阿順的聲音下意識蹙眉,“進來。”

阿順連忙推門而入,這丫頭素日裡還是講規矩的,今日卻如此急躁,事出奇怪。

“怎麼了?”謝識琅問。

阿順氣喘籲籲,表情都快哭出來了,“家主,姑娘…姑娘好像病了,您快去看看吧。”

男子聞之飛快起身,朝朝暮院快步跑去,步伐過快,阿順都跟不上,隻能瞧著男子的身影急速消失在夜色中。

“……”

朝暮院主屋內,女子蜷縮在小榻上,裡衣都被汗水浸透了,額角密密麻麻都是汗珠,神情難受。

阿梁冒夜出府,大夫不多時也被帶進丞相府,給女子診完脈,大夫的表情也很奇怪,謝識琅詢問下,大夫才支支吾吾說,謝希暮恐怕是誤服了催情藥。

謝識琅聞之一怔,飛快想起琉璃給他敬的那杯酒,幾乎是怒火滔天,派阿梁去將人抓過來,卻發現無花院早已人去樓空。

琉璃趁夜跑了!

眼下謝希暮的情形不好,謝識琅隻好拜托大夫給謝希暮開了服藥,煎好後他給謝希暮灌了下去。

謝希暮誤服了這種藥,以防走漏風聲,有礙名聲,謝識琅隻能讓人把守好朝暮院,不讓人隨意進來。

此刻屋子內,隻剩下他與謝希暮二人,女子清瘦身軀不停起伏,呼吸比平日裡重許多,小臉白得厲害。

這難受的模樣看得謝識琅心窩子一陣鈍痛,大夫說這催情藥下得猛烈,就算是野獸誤食都會被藥倒,更何況謝希暮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他如今恨不得立即抓到琉璃,將人大卸八塊了才好。

“小叔叔……”

謝希暮閡著雙目,緊緊咬住唇瓣,以至於泛出點點血色。

她如今正難受著,身子高熱滾燙,謝識琅隻能不斷打來冷水,親自用帕子沾濕後給她降溫。

可即使是一遍遍的擦拭,還是很難讓女子緩和下來。

在最後一次給她擦臉時,謝希暮總算睜開了眼,攥住他的衣袖,眸子霧蒙蒙的,比起往日澄澈見底,今日無端沾染了迷離和媚意,令謝識琅不敢動作。

“希兒彆怕,方才我給你服了藥,再忍忍,很快就沒那麼難受了。”

謝希暮眼睫翼沾濕,從未像此刻這般脆弱,抓住他的手都在隱隱發抖,向他求救:“小叔叔,我、我好難受……”

謝識琅晦暗的眼底滿是心疼,隻能安撫:“希兒乖,咱們再忍忍。”

“我忍不了了。”

謝希暮靠在他懷裡抽泣起來,嬌軀也跟著一抖一抖,“小叔叔,我太難受了,你殺了我吧……”

“彆說胡話!”

謝識琅嗬斥了聲,見女子痛不欲生,隻能將人抱得更緊,“希兒,我在,你相信我。”

“謝識琅……”

懷中人忽然喊他的名字,令他身子一頓。

“求你,幫幫我。”

她的手覆住他的臉龐,眸底充斥著哀求的淚水,像是將他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幫她……

這話是什麼意思,已經顯而易見。

謝識琅呼吸一滯,神緒跟著停了半晌,俊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晦澀難明,經過一陣長久沉默,才啞聲道:“希兒,你當真要我幫你?”

她用力點了下頭。

“可若如此,便沒有回頭路了。”他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頓,鄭重問她:“你真的想好了?”

謝希暮抓住他的手,緩緩放在自己的腰帶上,滾燙的腰肢宛若成了導火索,也成了一切禍端的閘口。

“我不要回頭。”

“我隻要你。”

女子眼神裡滿是對他的渴望,這話落音之際,謝識琅的唇便堵了上來,是鮮少的粗暴,恍若一場急促的傾盆大雨,要澆滅她通身燥欲。

唇舌碰撞,極致的柔軟馨香讓謝識琅跟著亂了神。

有那麼一刹那,他甚至在想,就算天誅地滅,這不見底的深淵煉獄,他也要奮不顧身踏進去。

哪怕玉石俱摧,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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