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沉寂讓氛圍溫度驟降,謝識琅冷著臉將筷子撂下,讓女子摸不著頭腦。
謝希暮都不禁想,難道昨夜她又打了他?!
瞧男子的臉色,又委屈,又生氣,真像是受了她的欺負。
想到這兒,她心裡已經確認了七八分。
酒可真不是個好玩意兒,尤其是對於她這個沒什麼酒品的人來說。
“要不…我下次不喝了?”謝希暮小心翼翼扯了下他的衣擺。
對方卻沒好氣地掙開,“你當真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她歎了口氣:“若是我真的打你了,要不你打回來吧,小叔叔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打你能有多痛?你也太計較了吧?”
“打我?”
謝識琅抿緊了唇,直直盯著她,“若我說你親我了呢?”
她眼神頓時呆住了。
親他?
比起打他,親他這個說法倒的確更可信,何況謝識琅這樣的人,如何會同她扯這種謊?
看來是她日有所思,酒後直接爆發出來。
“我……”
她回味地摸了摸自己的唇,心歎早知道就少喝點裝醉了,至少不像如今這般什麼感覺都不記得了。
可這模樣落在謝識琅眼中,便像是嫌棄他一般。
“你……”
他氣悶得說不出話來,正好阿梁此刻進院子稟報。
“主子,府外有一個叫木頭的男人,來找姑娘。”
謝識琅飛快捕捉到男人兩個字,瞪向謝希暮,“是誰?”
謝希暮的回味就這樣匆匆結束,同謝識琅簡略交代了木頭就是那日放她離開的草寇,還和阿花和石頭是親戚。
男子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些,想來是救下謝希暮來要封賞的,便讓阿梁將人帶了進來。
木頭進院子的時候,隻瞧見台階上站著一個皮相很好看的男人。
“你就是謝識琅?”
木頭第一次見謝希暮嘴裡的殺人狂魔,心裡十分緊張。
“是我。”謝識琅看了眼站在一側抱著盒子的阿蟒,那盒子裡頭是答謝木頭的銀兩,正要說答謝之詞,沒想到台階下之人突然開口大罵。
“你個殺人狂魔!死變態!你對自己侄女都下得了手,為了讓她做你妾室,竟然將她所有親人都殺光了,讓她一個人大著肚子最後死得那般慘烈。”
木頭拔出腰後的匕首,衝了上去,“我今日就殺了你!為民除害!”
謝識琅聽到前半句的時候還有些慌亂,以為這人瞧見了什麼,後半句一出來時,連他都懵了。
還是阿蟒反應快,一腳將木頭踹開,拔劍直指對方,以示威脅。
“你方才說什麼?”
謝識琅不敢置信地看向木頭,“我殺了誰?讓誰大了肚子?”
“你這人模狗樣的家夥,還裝呢?謝大姑娘早就跟我說了,你強迫她侍奉你,還讓她有了你的孩子!”
謝識琅身後的廳門驟然被人推開,他還處於思考的狀態下,兩耳被一雙細嫩的手掌給牢牢捂住,像是以為這樣就能避免他聽到那些狂悖之詞。
“謝大姑娘?你沒死?!”木頭驚呆了,瞧著踮著腳捂耳朵的女子,表情跟見了鬼一樣。
謝識琅這才回過神,不可思議地垂下眼,與小姑娘四目相對。
二人身形懸殊,哪哪兒都不相同,獨獨這相對的兩張臉都紅得徹底,一時間,尷尬驟然蔓延開來。
“殺人狂魔?”
“大著肚子?”
“我…什麼時候讓你做我的妾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