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比我那處還小些呢。”
謝樂芙哼了聲,小釗牽著大黃跟在後頭提醒:“二姑娘,咱們也該回去收拾行囊了。”
“急什麼?”謝樂芙回頭瞪了眼小釗。
謝希暮笑笑,吩咐阿順跟著小釗先幫謝樂芙去收拾行囊,自己則陪著謝樂芙一同閒逛。
“聽說這次官家是要哄著貴妃才來的湯山行宮。”
謝樂芙嘖了兩聲:“咱們貴妃娘娘可真好命,得官家如此愛重。”
謝希暮語氣平淡:“說什麼好命不好命,都是仗著旁人恩寵罷了。”
“你這話說得怎麼跟郝長安一樣?”
謝樂芙頗為不解,“那可不是一般人的恩寵,是皇帝,後宮三千佳麗,咱們官家隻取一瓢飲。”
“嗬。”
對方連笑了兩聲,意味不明。
謝樂芙懵了,總覺得謝希暮笑不及眼底,反而給人一種嘲意,“你笑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沒什麼,隻是覺得妹妹的想法很有童趣。”
謝希暮垂下眼皮子,“時候不早了,妹妹不回去休息嗎?”
謝樂芙不明白謝希暮怎麼就開始趕人了,自己實在也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忽地,身後傳來一聲驚吠。
“汪汪汪!”
她們齊齊轉身,隻見大黃身子蜷縮在泉邊,痛苦地捂著前爪,叫聲撕心裂肺。
“大黃!”
謝樂芙連忙將狗抱在懷裡,“這是怎麼了?”
曉真方才就在旁邊,看得真切,“方才大黃好像將爪子放在湯泉裡。”
謝樂芙沒想彆的,拍了下大黃的肥臀,“你這小畜生,是不是又亂吃什麼東西了。”
謝希暮掃了眼湯泉,繼而眸底微動,看向曉真,“去請個大夫來,再打聽朝臣家眷的宮殿是誰提前分配好的,這次隨行的都有誰?”
曉真心領神會,連忙告退,“奴去問問。”
二人將狗抱在椅子上,謝希暮讓謝樂芙彆碰大黃的爪子,去外頭的井水裡舀了一盆子井水,而後給大黃洗了洗爪子,狗的嗷叫才輕了些。
曉真是隔了半個時辰才回來的,帶來了一個大夫,是隨行給朝臣及家眷看病的,給大黃開了些藥。
謝樂芙一直陪在裡間。
曉真則將謝希暮拉到了偏殿。
“奴去找了蕭將軍,將軍查到是隨行內官按照官階分配的宮殿。”
這倒是沒什麼問題,可謝希暮可不相信事情這麼簡單。
“然後呢?”
“不過……”曉真壓低了聲音:“三皇子的一個婢子向內官打聽過官眷的宮殿。”
三皇子……
謝希暮牽起了唇,“明慧。”
“將軍一直留心了明慧行蹤,發現這兩日她私自見了樂安,托人製了一種觸碰便能毒至五臟六腑的藥,喚山海銷,就算是太醫診斷,都診不明白。”
曉真提議:“要不要告訴丞相?”
謝希暮笑盈盈按住她的手,“權當作不知道。”
曉真愣了,“那……”
謝希暮眼波流轉,“大黃是受我連累,咱們去看看吧。”
暮色蒼茫,謝識琅陪官家用完晚飯才回了宮殿,本想問謝希暮住不住得慣,不想先撞上了謝樂芙。
“什麼破湯山,那湯泉是不是沒換過水啊,臟死了。”
謝樂芙氣得踹了下椅子,大黃趴在她腳邊哀鳴了聲。
謝識琅蹙眉,“你怎麼來了?”
謝樂芙哼了聲,抓住謝識琅,“二叔你可得給我做主,不對,是給謝希暮做主。”
聽到後者的名字,謝識琅頓了下,詢問:“她怎麼了?”
“這行宮裡的奴才是如何分的宮殿,該不是把最差最臟的殿宇分給了謝家,今日大黃不小心用爪子蹭了下那湯泉,險些沒了狗命。”
謝樂芙委屈巴巴地抱著狗,“一定是那水臟,害得我大黃還挨了大夫好幾針,二叔你趕緊給我們換了吧。”
謝識琅抿出不對勁,先讓謝樂芙回去,隨後讓阿梁去打聽此事。
*
夜已深,美人坐在銅鏡前梳發,曉真越想越生氣,哼道:“姑娘,那明慧是真想要您的命,從前是郡主就算了,如今就是個侍妾,還敢害您,她當自己是狐狸有九條命嗎?
姑娘,隻要您一聲令下,屬下就去要了她的命。”
謝希暮反而笑得愉悅,起身吹熄了兩盞燭火,“我可不舍得要她的命。”
曉真皺眉,隻聽女子慢悠悠道:“去準備準備,我要下水。”
曉真一驚,“姑娘!您明知道水裡有山海銷,那可是要人性命的!”
美人低眉淺笑,瞳仁間淬上愉悅,“要人性命?聽得我都有些興奮了。”
“……”
屏風內,雲蒸霧嫋,謝識琅匆匆趕來,曉真卻攔住了他,說謝希暮在裡頭沐浴。
謝識琅聞之一震,焦急地將殿門踹開,隻見屏風內倩影綽綽,他根本沒有顧忌,衝了進去。
美人靜靜地合上了眼,坐在湯泉中,霧氣勾勒出她曼妙誘人的嬌軀,白嫩肌理被湯泉浸泡得泛紅,千嬌百媚,我見猶憐。
“希兒!”
謝識琅來前已經聽說了這湯泉裡是什麼,瞧女子泡在水裡失去了意識,他不管不顧,直接躍進了水裡。
隻瞧水花濺躍四射,他將美人一把撈進懷裡,軟得如水豆腐般的身軀與他的衣衫摩挲而過,與此同時,隻聽一道尖叫聲劃破宮殿。
“啊——”
美人鮮亮的瞳仁驟然睜開,攢著水霧和驚慌失措,謝識琅都沒反應過來,頰上驟然挨了重重一巴掌。
“啪!”
“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