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眼淚花直冒,“你乾什麼?”
“方才瞧見手上沾了臟東西,幫你擦擦。”
謝識琅淡然自若地抬眼看她,“對了,你方才說什麼?”
“……”
謝希暮哼了聲,“沒什麼。”
謝識琅看小姑娘鼓起兩腮,本身生得白嫩,如今看上去就像個氣鼓鼓的大肉包子。
這樣想著,他收回視線,抿直的唇線也隱隱跟著鬆動了兩分。
回了屋,謝識琅重新取出藥膏,抹在謝希暮的手指頭上。
“梁鶴隨最近是不是很閒?”
男子邊幫她上藥,一邊說話。
“小叔叔怎麼這麼問?”謝希暮的視線悄然落在給她上藥的男子身上。
燭台就立在一邊,盈盈燭火照在謝識琅生冷漆黑的眼瞳上,莫名暈開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柔意,瓷白肌理透亮,似是烏黑夜色中的白玉盤,高高懸掛,不近人情。
卻又能在人心淒涼時,給人慰藉。
“你最近與梁鶴隨不是吃飯就是逛園子,若他不是很閒,怎麼每日都有機會接近你。”
謝識琅說這話的時候還垂著眼,視線沒有與謝希暮對接,倘若對視上,謝希暮想,她應該能瞧見一個怨夫。
“梁公子自然是比不得小叔叔日理萬機,不過…這樣更好。”
女子聲線平靜,卻似驚石,砸起心底死水漣漪。
“哪裡更好?”謝識琅動作一頓。
“若是我真與梁公子成婚了,日後,他便有更多的時間陪我。”
謝希暮直勾勾盯著他,“小叔叔怕是不能理解,女子要的向來都簡單,金山銀山都比不得心上人對自己的真心愛重。”
聽到這句話,謝識琅眸底晦暗難明,“梁鶴隨是你的心上人?”
“現在還說不上吧,不過感情呢,是可以培養的。”
謝希暮眸底微動,“就像小叔叔,你與我十多年的情誼,不就是培養出來的嗎?”
謝識琅僵了須臾,平靜後才轉換語氣:“你如今可沒嫁給梁鶴隨,與他見麵的次數卻越發頻繁,京中若是興起傳言,對你隻有不好。”
“我記得小叔叔是從不在意傳言之人,怎麼如今也變了?”
男子嘴唇動了兩下,被她生生噎住,說不出話來。
“小叔叔還沒上好藥嗎?”她掃了眼自己的手,“怎麼感覺更腫了。”
他才鬆開手,像是報複,“像豬蹄。”
謝希暮笑了出來,忽然靠近,幽蘭氣息逼得男子身子繃緊,她卻笑盈盈的,“小叔叔,你是不是吃醋了?”
謝識琅瞳仁緊縮了兩下,似遮掩,又似生氣,“你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