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了被褥,內室又傳來一道柔柔的說話聲:“夫君,我有些餓了。”
謝希暮從昏迷到醒來後,確實沒吃東西,好在他先前命人備了粥,連忙起身去小廚房端了過來。
謝希暮這次倒是很乖,將粥喝完後又躺了下去。
他收拾好,再次準備歇息。
不等半炷香的功夫,內室又道:“夫君,我有些渴了。”
謝識琅頓了下,又起來穿鞋給女子倒水。
第三次躺下,謝識琅腦子裡想,她應該沒事了,正閉上眼,小姑娘又喊:“謝識琅。”
他坐起來,“怎麼了?”
謝希暮聽見外間這聲音夾雜了些不耐煩,沒忍住笑道:“你忘記關小窗了,冷。”
外間的男子回頭看了眼小窗的位置,的確還半敞著,不過近來京城雖然多雨,溫度卻越發燥熱,或許是謝希暮本就怕冷,才會比旁人敏感些。
他這樣自我安慰著,下床給小姑娘關好窗戶。
事不過三。
他放心地脫鞋上床。
屋內燭火被他剪了,光線昏昏沉沉,下雨過後的空氣總混雜著泥土清香,他慢慢閉上眼。
“謝識琅。”
外間床板發出很沉的一聲嘎吱響。
許久都沒傳來新的動靜,謝希暮都要以為外頭的人隻是翻了個身就睡著了。
沒想到腳步聲再度響起。
謝識琅表情很臭,快步走到她床前。
“還要怎麼折磨我?”
謝希暮憋著笑,“要親親。”
月光隔著窗戶紙,均勻地映在男子俊容上,她瞧他耳根子漲紅,捏了捏拳頭,“乾什麼又要親,方才都…親過了。”
“你以為我是藥,一日三餐都要服用。”
後半句男子音量很小,不過說這話的表情很悶,倒是可愛。
“夫君是我的良藥。”謝希暮點了點自己的唇,“吃過之後,說不定我今夜要睡得好些,睡得好些,傷也好得快些。”
“淨胡說。”
謝識琅嘀咕了聲,猶豫了半晌,還是乖乖地傾身到她麵前,二人唇瓣就隔了一張紙的距離,他便沒動了。
她微微抬眉。
這是要她主動?
謝識琅在彎腰後就自覺閉上了眼,麵紅耳赤的模樣瞧著很緊張,靜靜地等待她貼上來。
“……”
對方遲遲沒有動靜,他一顆心跳得越來越快,像是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一般,睫翼也不自覺跟著顫動了兩下。
“撲哧。”
隻聽小姑娘嘲笑出聲。
他羞惱睜眼,正要罵人,沒想到睜眼的那一瞬間,謝希暮便揚唇在他嘴上啄了下,仍是那勾人的幽蘭氣息,他呼吸跟著停滯了須臾。
月光下,女子因為小聰明得逞笑得花枝亂顫,就像是一隻狡黠的狐狸。
謝識琅一顆心就像是徹底壞了,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怎麼會以為謝希暮是隻兔子。
不過……
謝希暮得意的笑容落入他眼底,不自覺地,他嘴角跟著牽了牽。
狐狸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