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乘車離去,謝識琅才重新返還屋子,曉真正好端著血水從屋內出來,瞧見謝識琅後,低聲:“家主,方才奴婢已經給夫人換好乾淨衣物了,藥放在桌上了,還燙著。”
雖然曉真不知道自家夫人和男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也不一定有賀容瑜嘴裡說得那麼過分。
隻是瞧見夫人傷口重新裂開,曉真心裡也十分擔憂。
“你下去吧,我來給她喂藥。”
曉真福身退下,謝識琅才抬腳往屋內走去,剛踏入門檻,便同榻上女子對視上,她先前昏迷了一陣,後來賀容瑜施針幫她止血後,人才迷迷糊糊轉醒。
眼下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二人方才在桌案上做的那些事情,又重新閃過腦海,氣氛都跟著曖昧起來。
謝識琅心裡羞愧,耳根子也燙了起來,將藥端起來,坐在床邊,低低說了聲:“對不起,方才是我……”
“不是你的錯。”
謝希暮看了眼他,想起男子夜間對她剖白心意的模樣,唇角不自覺上揚,柔聲道:“謝識琅,我不走了。”
二人之間的芥蒂總算解開了,謝希暮也沒有必要離開了。
謝識琅聞言一愣,許久沒說話,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後,才悶悶道:“你想走也走不了。”
這話說得小孩子氣,但謝希暮知道,以他的能力,這話倒不是空談。
不過。
她心裡還是甜滋滋的。
將話說開了真好。
“喝藥。”
謝識琅攪動碗底,將藥吹溫了,才遞到謝希暮嘴邊。
她卻偏開了腦袋,讓謝識琅動作一頓。
“怎麼了?”
謝希暮:“你還好嗎?”
他不解,“什麼?”
她抬了下眉,眼神施施然落在他小腹之下的位置,意味不明。
她那陣子雖然傷口撕裂疼著,但還是感受到了,他那物什,抵在她腿邊,跟燒滾了的鐵棒似的。
謝識琅還沒從謝希暮乖順天真的形象裡跳出來,後知後覺,意識到她在說什麼的時候,整個人都僵硬了。
“你、你說什麼。”
“明知故問。”
謝希暮瞧謝識琅麵頰酡紅,又是羞憤,連帶著托著碗的手都抖了抖。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安心吃藥。”他轉移話題。
“要不要…我幫幫你?”
謝識琅險些沒將碗都摔碎,震驚地看向謝希暮,“你知道怎麼幫?”
他教養了謝希暮快二十年,琴棋書畫,乃至於人情世故,可獨獨沒涉及過這方麵的‘學識’。
她還真是給他帶來了不少‘驚喜’。
謝希暮本著反正都撕開麵具了的心態,眨著眼,很是鎮定,“我這人雖然愛看書,但也不是隻看正經書的。”
謝識琅好像聽到了在他心裡居住多年的稚嫩小姑娘形象碎裂的聲音。
“喝藥。”謝識琅深吸一口氣,隻當沒聽見。
她忍著笑,又偏了過去,“喂我。”
謝識琅疑惑,“我這不是已經在喂你了?”
“用嘴。”她挑眉,談笑自若地調戲他。
隻聽勺子啪嗒一聲跌進碗底,男子的臉徹底五彩繽紛起來。
他就說先前謝希暮喝醉了怎麼一副女流氓的姿態。
原以為是酒害的。
現在他才明白,哪裡是酒的過錯。
分明是這女流氓酒後露出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