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
謝識琅拖長了語調,已經醉了,“我…病了。”
她深吸一口氣,連忙喊阿梁進來,將人扶起來回客棧。
客棧裡隨時都有熱水,謝希暮扶人上樓時叮囑小二送水上來,等謝識琅上了榻,水也來了,她連忙打濕帕子給人擦臉。
她忍著怒氣,一番好意給他擦臉醒神,這始作俑者反而高傲起來,偏著腦袋不讓她碰。
“彆碰我。”
謝識琅不知喝了多少,臉連帶著脖頸都是紅的,謝希暮隻恨不得將帕子都扔到他臉上,擦臉的力氣也越發大起來。
“唔……”
謝識琅緊皺眉頭,哼道:“好…好疼。”
“你還知道疼?”謝希暮將帕子扔回水盆裡,沒好氣地給他脫衣裳。
沒想到對方卻拍開了她的手,一臉委屈地瞪著她,“始亂終棄,沒良心的壞女人,我討厭你!”
謝希暮:?!
始亂終棄?
沒良心?
他還罵她?
謝希暮隻當這人耍酒瘋,懶得理他,將他的靴子拽下來,又要去給他脫衣裳。
手才伸到半空,就被他拽住,反被扯到了床上。
男子反應倒是快,翻身壓住了她,擒住她的手,一雙眼瞪著她,“不理我,罪加一等。”
“……”
他是將她當作犯人了嗎?
還罪加一等。
謝希暮都要氣笑了。
“謝識琅,我哪裡對你始亂終棄了?這些時日你病了是誰伺候你?你喝醉了,又是誰在照顧你?”
男子聞言,反應很慢地想了想,又堅定不移地重新凶狠起來,控訴她:“我都病了。”
她抬了下眉。
言外之意便是所以呢?
“你不心疼我。”
他語氣沉悶,腦袋忽然垂了下來,抵在她肩頭,委屈得不行,蹭了幾下,“你心疼彆人,你不心疼我。”
謝希暮心也跟著他的動作軟得一塌糊塗,語氣不自覺也溫柔了下來:“胡說八道,我哪裡心疼彆人,不心疼你了。”
“就是不心疼我。”
他哼了哼,濃密睫翼掃蕩過她的肩胛骨,引起一陣瘙癢,“我病了,你都沒為我掉眼淚。”
“?”
謝希暮忽然想到,她今日在蕭煥床前落淚的事,當時謝識琅沒說什麼,她還以為他沒注意。
沒想到這人是心裡記了仇。
“你明明是我媳婦兒。”
他的臉深深地埋在她胸口,身形雖然高大,此刻給謝希暮的感覺,卻像一個吃醋委屈的小孩。
“你方才喊我什麼?”謝希暮頭一次聽他這樣稱呼她,一時間覺得有意思。
謝識琅因為她偏移的關注點更委屈了,“你壞,你都不跟我賠禮道歉。”
“好好好,我跟你賠禮道歉。”
謝希暮忍住笑,抬起他的臉,在他臉頰上啄了一口,發出清脆的響聲,“對不起。”
“嗯——”
謝識琅一臉震驚地捂住臉,耳根子通紅地緩緩退後,“你怎麼可以親我,你耍流氓,我都沒準備好。”
謝希暮好笑地看著醉酒的謝某人,“那怎麼辦呀,我親都親了。”
醉酒時的謝識琅無疑比他的實際年齡小了十歲,少年郎被心上人調戲,抓耳撓腮,麵紅頸赤。
“……”
“……”
或許是謝希暮的模樣太過鎮定,讓謝小朋友很沒麵子,於是為了找回場子,他想了又想。
半晌後。
他重新壓了上來,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緊張卻又藏期待,“現在我準備好了,再、再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