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變故,看得尤軟軟不自覺皺緊眉頭,她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這些人看起來明明隻是受苦受難的百姓,現在卻變成了這幅樣子,不惜生命的代價,也要跟朝廷作對。
先前那青年男子沒能成功殺死那侍衛,侍衛早有防備,閃身向後躲去,然後兩個侍衛一起拔出長刀反擊。
匕首對長刀,青年男子在武器上就差了一節,身體素質更是比不上身強力壯的侍衛。
可男子似乎抱著必死的決心,眼裡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仍舊試圖反擊。這時先前虛弱地趴在地上的那人突然躍起抱住一個侍衛,讓青年男子趕緊刺他。
“殺他啊!快!”
青年男子握著匕首就要重施舊計,捅向侍衛。那侍衛卻已取出身上配備的隱藏匕首刺向那抱住他的這人。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鮮血灼紅那青年男子的雙眼,他不自覺頓住動作。
“爹——!!!”
那人在他的大喊中,漸漸失去聲息,甚至身體因缺水,血都沒流多少,濃稠而鮮紅。
“快走啊!”
一個在災民中略顯強壯的男子突然出現,將他從侍衛的長刀下救出,強硬地將他拉出這場像是由內而外的圍殺。
雖然是災民先發難,但他們並沒有占到什麼便宜,損失了不少人,狼狽地逃走了。
逃走的人也潰散,體力不如這些訓練有素的侍衛,很輕易便能被追上解決掉。但景池並未下令追擊,他們隻將那些災民的屍體拖走,清出道路供馬車通行。
無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車窗外,垂眸道:“殿下,是楊克組織的刺殺,他沒死,但他的人死了許多。今晚應當不會有行動了,是否還要去禹城?”
景池微微側目,語氣淡然,“照舊。”
太陽落山,天色灰明,樹影婆娑。禹城城門緩緩打開,馬車緩緩駛入城內。
利城城內有安置的部分災民,尤軟軟未見到,她見到更多的是利城原本的百姓。
那裡因要調配資源,而節水縮糧,百姓也艱難,不免多有抱怨。但此時那裡和這裡一比卻是這裡的人求之不得的生活。
現下禹城城內,在洪水過境之後,依舊安穩佇立且能住人的房屋所剩不多,入目是隨處可見的棚戶,暫且能遮陽避雨。
棚子裡大多是消瘦虛弱的貧苦百姓,嘴唇乾裂蒼白,眼神呆滯地蜷縮在茅草棚下。
馬車從他們麵前,他們才仿佛活過來一樣,從棚子裡爬出來,或踉蹌地跑過來,圍在馬車附近。
“大人,您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大人,求求您,給點水喝!”
“求您救救我們……”
太多的聲音,太多的苦難,紛紛聚集在這裡。他們的馬車上帶的水和吃食根本救不了那麼多人,給一個不給另一個,這隻會滋生事端。
更何況這裡麵說不定有居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