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團隊的核心是誰,無論誰的演奏技藝最好,無論幕後是誰在負責創作、是誰在負責協調,對於舞台下麵的觀眾來說,最好看的,永遠都是主唱。
就像鏡頭的對焦。
吉他手固然很棒,但主唱是主體。
專業的人聽整體,不懂的人看印象。
單憑印象分來說,「鏡花」已然具備出道樂隊女團均分之上的畫麵感,甚至能夠隱隱做到降維打擊。
加之琉衣甚美。
傾注情感的嗓音配合賣力的嘶吼,突出特點的妝造以及非凡獨特的氣質——
不知何時,她已蛻變成為一名名副其實的VOCal。
【真好啊。】
看著舞台上的她們。
陸清心中躁動。
人是會被某些場麵給感染的,
對他而言,尤其是音聲。
四個人交織在一起時的化學反應引得台下觀眾隨之搖擺,他也並不例外。
雖然有在家中重新撿起琴來,也特意去到暮光咖啡欣賞了少女們的彩排。
但是真正看到「舞台」……
不禁還是會想起。
曾經,和ZaZaki在一起時,身後那可以被稱之為「永恒」的深刻回憶。
老大的鼓隻有在那時才會顯露全力。
「她」的鋪底則會讓自己完全不用思考頻段的空餘。
在花綠青,舞台上的焦點永遠不是自己。
而是ZaZaki。
“那個樂隊的貝斯好美啊……真美吧?”
“能看到她在舞台上晃動,這輩子有了呀!”
“好看,愛看,還想看,必須看。”
“哎哎,這個隊有點像時雨誒,不覺得嗎?!”
“彆說,還真是…”
大家對於「花綠青」的認可,大多基於ZaZaki。
自己和阿易無非是她的點綴,某種程度上來說,更適合用於烘托出她的頂級感,和出道級樂手在台上展露出冰山一角的驚豔之感。
與那樣閃閃發光的人同台演出的感覺是令人深陷的。
明明隻是暫時性的隊友,卻曾經出現過無數次“可以一直在一起演奏下去”的幻覺。
這樣的幻覺,從ZaZaki提到可能會出國留學的那一天起開始破碎。
“陸清,我會去霓虹那邊的大學進修,往職業音樂人的方向發展。你……以後的規劃是什麼呢?”
“我嗎?還沒想好。”
“這樣…那……你以後會從事音樂行業嗎?”
“不知道。”
“誒…”
ZaZaki若有所感,“你好像不開心…”
“我沒有。”
“是不希望我走嗎?”
“……”
“是嗎?”
“沒有。”
看到未來之後的生活亦是破碎的。
知道她會走,便不會再
珍惜她走之前的這段時間,哪怕她想要留住些什麼。
對陸清而言,那時青澀的自己,做出任何挽留都是白費的,無法改變,便毫無意義。
其實後來他也明白,ZaZaki似乎給自己留了一次機會。
若坦誠的告訴她,“我很喜歡你,我還想和你一起。”
或許那架飛機就真的不會飛走,或許ZaZaki會放下一切未來選擇重新留下來。
但是,一切都是但是。
不確定的假設約同於自作多情,陸清每每想到這裡都會輕輕搖頭,最後歎一口氣。
今天,被妹妹的隊伍勾起了回憶。
看到了曾經的一些影像。
之前那次,再之前那次,也都會有這樣的觀感。
可皆沒有這次來得凶狠。
舞台上的她們一首接著一首演奏、歌唱,將現場氛圍炒熱到大型音樂節的程度。
專業的表演,完全與“校園隊”幾個字不發生關係。
她們的水準,放在天海任何ACG隊的拚盤PK當中,都完全能進行一波同台競技,甚至是碾壓。
因此,才會受到觸動。
才會想到自己。
——
陸清站在台下,走馬燈般陷入回憶。
直至曲終人散,身邊的小學妹問道:
“前輩,你在等人嗎?學姐們的演出已經結束了,大家都撤了哦~話說你有空嗎?有空的話要不要約個會?我請前輩吃可麗餅!”
“……”
陸清回過神來,理解了她話裡的意思後連忙拒絕:
“抱歉抱歉,有約了。”
“哦哦……那真是可惜誒。”
女生吐了吐舌頭,露出遺憾表情,旋即Wink一下,轉身跑掉了。
陸清在寒風裡搖了搖頭,望向舞台上正被後輩們簇擁著的蘇靈等人。
蘇靈人氣最旺,而且被團團包圍,不能脫身,連看都看不見自己,能保護好「黑貓」已是極限。
小睦雖然發現自己了,但是她也被幾個女生嘰嘰喳喳的圍住,身嬌體弱,逃脫不能。
阿易笑眯眯的,女生們隻敢隔一段距離遠觀,不太敢近距離靠近。
奈何她收拾鼓組設備更加麻煩,各種軍鼓鑔片要一個個卸下來,自帶的東西太多,因此也是不能立刻過來培養一下感情。
唯有琉衣,仿佛早有準備似的,第一時間就驅離了迷妹們,跑向台下,朝著自己這邊快步走來——
“清前輩!我聽白星前輩說,晚上你要一起來呀?”
人群之中,她鎖定了陸清,且以最完美的表情和姿態,抓住這唯一的機會,成功貼靠在了他的身邊。
“嗯,是的。一會兒確實打算去暗夜貓。”陸清點頭。
“哇!那太好啦!前輩,看了這麼久演出,冷不冷呀?我這邊收拾完了哦,要麼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琉衣用餘光瞄了眼身後被人群圍住的蘇靈,
見陸清遲疑點頭,立刻主動伸出小手,大膽的握住了他的腕,
拉著他,一同跑向門口早已停好的凱迪拉克車門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