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仍舊是。】
【我在為了他而唱。】
【可我卻不能觸碰他。】
琉衣有些黯然。
【要繼續嗎?】
這樣的處境。
在這樣的處境下,繼續。
她感到稍許痛苦。
是對於自我價值產生迷惘的一種畸變痛苦。
“姥爺。”
忽然間,她開口了。
“啊?”
“你說,怎樣才能判斷,一個人做一件事,到底有沒有“意義”呢?”
琉衣糾結的問道。
“哦,這個啊。這個姥爺知道。”
鄭司機舒展開眉頭,說道:“我年輕時候,乾一件事,不在乎彆的,就隻在乎它能不能讓我笑。”
““笑”?”
“對。我覺得,如果一個事,能讓你心裡敞亮,舒服,那它就是有意義的。彆的麼,什麼都可以不用管。”
“那姥爺以前做過類似的事是什麼呢?”
“啊,我覺得保護劉師挺舒服,因為我把他從敵人的手上救下來過一次,姥爺我臉上有光。哈哈,哪怕對麵真打中了,我真挨了那一發槍子兒,我也覺得這事兒得做。否則啊,我肯定後悔。”
“原來如此。”
琉衣若有所思,“——做過不後悔的事,就是值得做的事。”
“對嘍。”
鄭司機將車啟動,車窗摁下一條縫,叼起一根煙,邊抽邊腳踩油門起步。
車往前行。
城市夜裡,天上沒有繁星。
【一開始,我隻是想找到一個強大的隊友,組成一個強大的隊伍,用這支隊伍,去擊敗一個強大的人。】
琉衣看著自己的影子,
思考著。
“我找到了強大的隊友,但卻忽略了,強大的隊友,勢必會和更強大的隊友在一起組隊。”
“可惜。我,恰恰是不夠強大的那一個。”
“我不但不夠強大,我還小肚雞腸,痛恨過於強大的人。”
“曾經的我像是下水道裡的水蛭,想儘一切辦法去吸吮她人的血,傳染她人疫病。”
“而那樣不堪的我,卻被“她”打醒了。”
“我想要改變一下,想裝成不再那麼渴求營養的樣子,
想要活在陽光底下,想要做些“正常”的事情,過上“正常”的生活。”
“可我卻發現,“改變”很難。”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要命般的難。”
“不拚儘全力,拚上一切——”
“不可能“改變”。”
——
“可是。人,總是想要活在舒適區裡的吧?”
“我的舒適區已經不再舒適了。”
“所以,我被迫改變。”
“我想改變成我仰慕的樣子。”
“我就要脫一層皮,徹底改變。”
“如果說,改變的代價,是為了那個“他”而歌唱。”
“不做保留、全情全力的歌唱。”
“如果說,這樣就可以使我變得更強,強大到足以媲美白星的模樣。”
“那我,就算是為了這一張“鏡花”的門票,我也應當做下唯一的決定——”
“因為…”
“它是“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