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的,當我不想給您看某些東西時,往往代表著它們對您隻會造成負麵的影響。
比如現在這樣。”
“嗯……”
“大小姐。有時候,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擔心你無法承受某些真相。”
“嗯。”
“從我來慕家工作的第一年起,我就一直跟在您的身旁。”
“嗯。”
“您喜歡的食物、喜歡的溫度、喜歡的顏色、內衣的款式、三圍的尺碼,我全都知道。沒人比我更懂您在想些什麼。”
“嗯。”
高阪說:“很多情況下,我是想更多的保護大小姐您,讓您能夠在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下生活下去,避免重蹈某些覆轍。”
“我知道陸清對於小姐您來說非常重要。我也調查到,他就是您曾經的那位“學弟”,您唯一的一位“學弟”。
但我想說的是,小姐您的生活,和陸清的人生軌跡,完全沒有交集。”
“?”
“您是慕家的人,您的一生都已被家主規劃好了。哪怕您違背了他的意願,哪怕他也寵溺著您,容忍了您的任性,並眼睜睜看著您走上非最優發展路線,我也還是想提醒您,您和二小姐不一樣。”
高阪目光灼灼,用最具刺激性的言語對著虛弱無比的慕夏不斷進擊——
“二小姐沒有家庭的束縛,是自由自在的鳥兒。
而您,完全沒有資格和她爭奪陸清。
您有著自己的使命要做,您不得不做的事情太多,就算您想通過極端的方式得到陸清的某些基因,你也還是永遠也無法獲得他的真心。
反觀二小姐,她身上的氣息純粹無比,是您……”
“高阪,我要把你開除。”
忽然間,慕夏抬起頭來,陰沉著臉,用足以殺死人的目光,惡狠狠的瞪向高阪未花。
“好的。大小姐,就算您要開除我,也至少聽我說完。”
高阪未花絲毫不懼,就仿佛年薪千萬的工作在她眼裡並不等同於天一樣。
當然,她不是真的不在意,而是篤定了慕夏的每一句話到底是真話還是氣話——
她太了解慕夏了。
“大小姐,冷靜下來想一想,其實我們還有無數種方案可以選擇,並非隻有一條路走到死。”
“你也認為,我不如小睦,是嗎?”
“大小姐,您各方各麵都比二小姐厲害,唯獨一點,是讓您無法吸引到陸清注意的關鍵。”
“說出來。”
“大小姐,您的掌控欲太強了。”
高阪未花實話實說——
“經過我的調查,我不認為有男人喜歡活在這樣窒息的掌控之下。除非,他能從您這裡獲得一切他想要的東西——包括精神需求和物質需求,甚至,您根本沒有任何經驗的生理需求。”
“高阪,你是在瞧不起我嗎?”
慕夏臉色更暗:
“我若想學透一樣東西,難道不比小睦要快上十倍?就算是你口中女人的招式,隻要給到我少許時間鑽研,你覺得我又能差到哪去?”
“大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重點在於,您想單方麵的從陸清身上索取東西,而這並非他的本意。”
高阪說:
“您跳過了與他建立溝通的過程,直接想要一個結果。
您想跨越其她任何正常女生都會經曆的"相互了解"的過程,直接一步到位,甚至還想鎖住他的身子,這樣的極端化,隻會嚇到他,讓他遠離你。
小姐,我猜,您落得這副模樣,定是在我沒注意時,對他做出了不可挽回的錯誤攻勢,逼得自己沒有退路,於是隻能哭哭啼啼,像個二小姐一樣。”
“……”
隨著高阪字字暴擊的言語狙擊,慕夏的小臉愈發難以保持陰沉的鎮定。
高阪本以為是自己說重了,這樣鋒利的實話會讓大小姐直接壞掉,誰知……
慕夏無助的呆立幾秒後,竟如被丟在雨夜裡無家可歸的小孩般,心理防線驟然崩塌——
就見她爬起身衝到自己的身邊,撲在胸口處嚎啕大哭:“嗚啊啊啊……高阪!我不想失去他……!你幫我、你幫幫我……!我不要失去他……我要他,我也要小睦……我全要、我全都要……!你幫幫我!求你了……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