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她」之影·「他」心中的孔洞(第二更)(1 / 2)

雖然蘇靈很懂事,沒有無限追問,但陸清其實非常排斥一個話題。

那是自己內心深處的一段黑色回憶。

——關於“琳醬”。

曾幾何時,自己在壁站上麵喜歡關注一些“奏見”。

這樣遠古的名詞,大概早已被人遺忘了,哪怕是圈內人。

何為奏見?

很好理解。

畢竟“唱見”大家應該都聽說過,那麼“奏見”也同理——即以演奏見長的視頻作品發布者。

說白了就是樂手。

【很強的樂手。】

當初,陸清學琴不久,還是個稚嫩的孩子。

每天放學最喜歡的事,就是捧著個手機,戴著個劣質耳機,癡迷的刷著壁站視頻,看著裡麵那些閃閃發亮的大神奏見們,妖嬈的演奏出各種極端難度的曲子。

“六兆年零一夜物語”、“離去之原”、“東京泰迪熊”等,被電聲樂器或是木吉他演奏出來,會讓他心裡有種難以描述的亢奮感。

病情,

大概就是在此時萌發的。

——

第一次去看醫生時。

某醫科附屬大學第三人民醫院的心理診室副主任閆醫生這樣說:

“小夥子,你這個情況還不算太嚴峻,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你隻是心態有點問題,需要及時調節。目前來說,我可以給你開些抗抑鬱藥,不過會有一定的副作用,希望你下次能帶著你家長來,慎重考慮一下這件事。”

那年陸清初二。

“我有病?”

“我能抑鬱?”

“雖然我覺得自己總是心情不好情緒低沉才會跑來看心理醫生,但這並不意味著我願意承認我有毛病。”

少騙我了。

庸醫。

——這是少年陸清當時的想法。

但不可否認,後來的一段時間,揪心的感覺越發難忍。

那種被孤獨環繞、沒有人可以傾訴的恐懼感,

如同深海當中失去了氧氣瓶的潛水員,

眼睜睜看著死亡一點點朝著自己張開雙臂,溫柔呼喚。

但陸清不服輸。

不能服輸。

哪怕不吃藥。

也不會承認,自己有毛病。

——“我已經很不清醒了,絕對不能吃那種副作用拉滿的毒藥,我要珍惜接下來的日子裡尚且能夠支配的時間。我可以自己治愈自己,我會好起來的。一定。”

陸清想要把握住“清醒的時間”,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不會認輸的。”

少年陸清固執得很。

由於從小就沒有老爹的照顧,所以他這固執的性格誰也勸不住。

閆醫生的話直接當做了耳旁風,哪怕是“一旦發現自己病情嚴重了,立刻來找我複診”這樣關鍵的話,也被他給拋之腦後了。

他不願意被任何外界因素擺布,除非——

除非這種話語,是隔壁鄰家大姐姐溫柔的講給自己聽的。

——

【如果是從大姐姐口中說出的道理,那麼無論如何,自己也都會照做的。】

——

後來。

陸清想到了一個辦法。

想到了一個““似乎”可以治愈自己,減輕自己症狀”的辦法。

這件事,不需要靠醫生,不需要靠外力,更不用吃那些被自己判定為“毒藥”的東西。

這件事,

“我可以憑借自己的雙手達成”。

——

於是,“記錄”開始。

記錄自己的人生。

記錄自己的旅程。

記錄自己在徹底失去記憶前,還能把控住的一切事。

——

為此購入了像素高一些的手機,

拍下自己彈琴時的照片,錄製自己練琴時的音頻。

每個深夜睡不著時,

聽著自己演奏出的曲子,露出空落落的微笑。

早期有押尾先生的《風之詩》、岸步大師的《流行的雲》等,會覺得,還蠻治愈的,雖然曲子簡單,但至少,有著些許安眠成分在內。

後來,

稍微長大一些,實力升級了,設備也升級了。

甚至連關注的大師們,也更換了一批新世代。

陸清開始錄製的曲子,更加的具有小眾審美和專業性——

伍伍慧的《BlueBird》(藍鳥,救贖之曲)、Okapi的《Anger》(憤怒發泄之曲)、GIN桑的《願望的櫻花》(緩解/加劇Emo之曲),鬆井佑貴的《Friend》(幻想自己有朋友之曲)。

完全拿下,完全精通。

再後來,異變突起。

接觸了電吉他,開始碰了編曲。

初中時代的結束,意味著高中時代拉開帷幕——

春畑道哉極致柔情的《Asongforlove》,Andy大叔寫給亡鄰女孩的《Rylynn》、Tommy爺爺回望初戀時的《Angelina》、Ichika神點弦個人秀的《IMissU》、巴西巨佬MateusAsato的酸滑前衛《京都J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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