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底下的小動作,林魏赫感知得一清二楚,聲音平靜,“好。”
他剛用筷子拈了條豆皮,另一雙筷子橫插,夾中同一條豆皮。
水煮牛肉在菜的正中央,黎初漾正好在夾旁邊的回鍋肉。但菜都一樣能填報肚子就行,她?撤回手,就近用公勺舀勺麻婆豆腐。
蕭閾一字一句,口?吻聽不?出喜怒,仿佛隻是陳述事實,“我先夾到的。”
林魏赫表情微凝,沉浸在先後順序的倫理問題。他緩緩放下筷子,鏡片後的眼比夜深晦,淡聲說:“黎初漾,能不?能幫我舀勺豆腐?”
“哦,好的。”黎初漾舀一勺,發現林魏赫沒有米飯,試探地問蕭閾,“秀姨估計忘了,要不?然你先把米飯分一碗他?”
這種感覺太熟悉,蕭閾體驗過無數次。
像牙齒最外?麵堅硬的釉質層齲壞到了牙本質層,吃什?麼都會碰到脆弱的神經,又酸又疼。
他端起米飯擱到林魏赫麵前,全程看著她?,似笑非笑地說:“行,一碗米飯,有什?麼不?可以。”
店內客人?有說有笑,圍繞三人?的空氣再次凝固。
“快點吃吧,等會全冷了。”
黎初漾埋頭吃菜,越吃越煩悶。
酒吧的事還未解決,計劃全被破壞了。
聽見咳嗽聲她?抬頭,對麵的人?耳根脖頸通紅,問:“你在國外?呆太久,能習慣這麼辣的菜嗎?”
“嗆到而?已。”蕭閾語氣冷淡,鼻尖布滿細汗。
她?無意識蹙眉,看在二十萬的份,主動請纓:“我幫你拿瓶豆奶?”
“不?用。”他啞著嗓子說,繼續吃,握筷子的手,筋都浮起來了。
不?知道他在嘴硬什?麼,黎初漾推開椅子起身。
背後,兩人?的視線如影隨形。很快一人?的腳步聲跟上來,她?沒理會,徑直走向放著電飯煲的小桌。
“我要喝冰的。”蕭閾理直氣壯。
絲毫不?意外?來者何人?,黎初漾當沒聽見去拿熱豆奶,手從背後伸到前方,一根修長勻稱的指抵住瓶蓋。
距離太近,他身上的味道濃鬱,冷泉和奶油摻雜的香,她?皺著眉回頭。
蕭閾逆著光,穿得夾克帽衫,質料稱不?上挺括,單靠身軀和姿態撐得有形有狀。
視線向上,領口?一截白皙脖頸,血管是青藍,多了不?均的粉。
她?沒再向上看,聲線平直,“你要喝冰的就自己去拿,我要喝熱的。”
“你明明,就是幫我進?來拿水。”
“彆自作多情。”
蕭閾彎腰,雙手撐著膝蓋上方,固執與?她?視線平齊。
頭頂燈光明亮,她?血管下方收縮又鼓張,是心搏振動的節奏。
“我們重來一遍你之?前的問題。”
黎初漾認真地說:“沒有重來——”
“黎初漾。”他指尖在她?腮頰輕輕一撫,勾著發絲往上拂過耳廓,“如果對方像我這樣的,是被允許的。”
一線延申的酥癢燙到耳根,她?猛地推開他。
蕭閾向後慢悠悠撤身,唇角跳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