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紅魔後門出來,收到一條訊息。
費姐:【你爸回川了,今天去爺爺那吃飯。】
蕭家老宅在涼川大學附小旁,涼川最老的彆墅區,六十年代那住著涼川叫得上名頭的富豪。
蕭家祖輩律師出生,經營蕭遠國際律師事務,如今除卻涼川總部,全球擁有15個辦公室,遍布北美歐洲等地區,眾多領域出色,尤其私募股權、企業並購、證券發行、金融等被評為業界第一。
蕭閾的爺爺父親都是業界頂尖律師,唯獨他從小離經叛道走上一條旁人眼裡不務正業的路。費新潔經常說她兒子在肚子裡太調皮,胎教讓抬左手,偏要踢右腿,那骨頭啊天生就是反著長的。
索性蕭家個個開明包容,從不阻撓蕭閾的任何出格決定,包括放棄讀博回國,叛逆、放肆、胡作非為由他去,總歸人生要自己把握才更加精彩。
飯廳門還沒打開,笑聲遞了出來。
蕭閾調整好表情,嘴裡嚼著去煙味的口香糖,推開梨花門。
費新潔正好站著,親親熱熱握住他的手,十峮1⑤②②7五二八水淡雲輕的玉鐲和手環清脆碰響。
“臭小子,非要在外麵住,媽媽想死你了。”
他笑了下,語聲還沒逸出喉間。
“怎麼了這是?”費新潔眼神關切。
“能怎麼。”蕭恒還穿著身正裝,表情繃硬看起來有些嚴肅,語氣充滿揶揄,“他們那小團體弄得有模有樣,八成是......”
蕭良驥笑聲接起,一把年紀嗓子仍舊和暢底氣足,“情場失意。”
口香糖差點咽下去,蕭閾麵無表情把手上拎的袋子撂到肖良驥麵前,扯開包裝,一瓶清澈透明的椰子水。
老爺子臉色一變瘋狂使眼色,他視而不見,輕巧拉開椅子安穩坐下,左手擰開瓶蓋,醇厚的白酒香氣散開。
嫌不夠,繼續補刀,慵懶聲腔拖得長而慢,“百年陳釀,爺爺讓我買的。”
話音落,雞飛狗跳。
蕭閾往旁邊挪騰出位置,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輕輕笑著。
深藍帷幕遮嚴整片天空,街邊一家名為方方鴨腦殼的菜館座無虛席,玻璃窗飄滿熱騰白霧。
黎初漾覷著桌麵的飯菜,環視身旁對麵吃得歡暢解頤的人,又看向瓷盤裡的淺褐色須狀的配菜,放下筷子,拎包起身。
背後男人女人的聲音跳腳,她充耳不聞拉開門,冷風迎麵而來,但空氣新鮮迅速驅散了悶窒。
路邊走著,一輛全黑奔馳停在旁邊,玻璃緩緩降下來。
駕駛位的年輕男人,戴副方框眼鏡。
是林魏赫,他沒什麼表情,語調平直,“怎麼在這。”
“吃飯。”黎初漾簡短回答。
他的目光靜如潭湖,“宵夜?”
她點點頭,副駕駛的門便打開了。
車內溫度舒適,浸著書卷沉香。
兩人都沒言語。
紅燈空檔,林魏赫從扶手盒裡拿出一盒八度,遞過來,“要嗎?”
剛做網店那會兒,手上資金不多,壓力積聚無從疏通,黎初漾偶爾會抽兩根煙調解。
現在的心情還沒到那樣的程度,她一向不碰有癮的東西,“不了。”
他沒說什麼又收回扶手盒,拿出一包寬窄巷子,點了根。
眼角餘光,煙燃儘,她試探地拋出條消息,“寧寧其實還沒和高陽在一起。”
“嗯。”林魏赫神色不變,摁滅煙,順她的話問:“和我說做什麼?”
“你不是.....”
“我不是。”他很快接話,望著前方的眸子深處淡漠,“準確來說,我沒有喜歡的人。”
見他全然否定的模樣,黎初漾歪頭看向他,略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