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終於讓我等到了,我的第九百九十九任新娘。”
女子屬陰,九九歸元。
他抬頭望了眼天邊的一輪弦月。
月亮高懸於蒼穹,它的光芒透過稀疏的雲層,如銀色細紗般輕盈地覆蓋著一切。
遠處波光粼粼的河麵上,月光倒映著銀色的水麵,仿佛一片純淨的鏡子。
再有一會兒便是子時,一天之中陰氣最重的時候,天時,地利,人和。
隻要過了今晚,綠水鬼吸食了女人的陰元,他的法力就能更上一層樓,便可以離開這困住他千年之久的“淤泥波蘭河”,從此天高地闊,任其飛簷走壁了。
昏迷的甄爽被綠水鬼伸長手給提了起來,隻要稍稍用力,那纖細的脖子就能被其輕而易舉地扭斷。
但他笑得邪惡,並未立馬了結她的性命。
那長長的舌頭,沾著黏粘的涎液,對著白淨的嬌臉就舔了起來。
“早這樣乖乖聽話多好啊,我也用不著大費周章地動用武力,就這俊俏的小模樣,或許我還能留你在水底和我做個伴兒。”
“隻可惜,是個不聽話的主。”
他突然湊近,對著甄爽的鼻息,開始汲取陰元起來。
霎時間,天地之間,暗藏烏雲,河麵變得洶湧澎湃,其餘沒有派上用場的黑色發絲連帶著陰風四起,河道兩岸也開始飛沙走石。
那輪明亮的弦月,不知何時起被遮擋了起來,天完全黑了個徹底。
蒼弦一頓感不妙,在離開水麵的片刻,他來不及喘息,忍不住開口道:“修煉不易,理當日行一善,作為水鬼,你既不打算重新投胎轉世,何必要害人。你到底想做什麼?”
然而,這一回等來的是綠水鬼的置若罔聞,那血瞳緩緩閉上,露出了愉悅的神情。
這綠水鬼的行為確實古怪,水屬陰性,溺死的人通常魂魄無所依托,尋常水鬼隻要等個替死鬼,便能夠去陰曹地府報道轉世投胎,重新為人。
而這綠水鬼一開始便吸收天地日月精華,依傍水草而生,也不知何緣故,性情大變,練了邪術,在此興風作浪,為禍人間。
作為修道之人,消滅此等毒害,乃是蒼弦一的職責所在。
一麵是拯救天下蒼生,降妖除魔的大義,另一麵是渡劫飛升,靈嶽仙尊的個人私利,這是目前擺在蒼弦一麵前的一道世紀難題。
是救下就芸芸蒼生中微不足道的一員?還是當作視而不見,想法逃避自保,安全度劫?
終於在看著甄爽快被吸食殆儘的那一瞬間,蒼弦一毫不猶豫地強行衝破封印,將真身給暴露了出來。
金光乍現,一下就將纏繞在他身體周圍的黑絲給燒了個乾乾淨淨。
“快放開她!”
蒼弦一使出仙法,穩穩屹立於空中,一束金光自他掌心處徑直打向綠水鬼。
由於沒有防備,綠水鬼被這道金光彈得很遠,因而他的“九陰攝魂大法”也被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