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蕭煬這麼說,卻恰恰讓許英縱刮目相看,眉眼一揚。
“你倒是會想,可這事太過冒險,他們二人,還是不要……”
“許院長!”
蕭煬斷喝一聲。
倒是把許英縱給喊愣住了。
在赤虎學院,還沒有人敢在許英縱說話的時候,用這樣的語氣打斷他。
彆說這樣無禮地打斷,就是隨便插嘴,都會被許英縱瞪一眼留下心理陰影,還有可能遭受懲罰。
軍事化教學風格之下,就是這樣。
蕭煬緊接著提出一個問題,語氣十分正經。
“您覺得,我剛才為何要跟宋解雨魏琛打一架?”
裝個逼?
體驗一下小說男主碾壓群雄的爽感?羞辱一下赤虎學院?
抱歉,兩年前蕭煬就碾壓群雄了。
他從很小的時候就脫離了那種低級趣味。
那蕭煬為何還要在明知許英縱在暗中觀看的情況下,出手將宋解雨魏琛打敗?
許英縱老成練達,知道蕭煬問這個話的意思。
蕭煬之所以這樣做,是在告訴許英縱,我為什麼能到丁級九階?
為什麼能拉開宋解雨和魏琛好幾階的差距?
以您這種鐵血的治學風格,不明白嗎?
是,此行危險,有麵對咎王的可能,當然危險。
我蕭煬不也麵對了?我甚至兩年前還麵對了咎祖。
沒有癸卯事變,沒有靈魂瀕臨破碎的磨難,哪裡來的蛻變和飛躍?
以宋解雨和魏琛這二人不弱於蕭煬的天賦,危險恰恰意味著機遇。
哪怕就是見一見甲級之間的戰鬥,都能開闊視野,益處良多。
一個新兵蛋子,怎麼才能最快地成長?
不是在訓練營裡埋頭苦練,宋解雨和魏琛早已練夠了,五年級生,都快畢業了。
而是應該去真刀真槍,鮮血淋漓的戰場!
許英縱再次審視起麵前這位年輕人。
“方才看你出手,連功法都變了,短短兩年時間,就能有這種造化,實屬不易,但這是因為有不夜侯的傳承,而不夜侯的傳承,隻有一份。”
蕭煬回首想了想這兩年。
其實也沒啥,說起來很簡單。
發呆了一年,睡了一年。
可這其中的心酸,流過的淚和汗,付出的心血,哪裡是三言兩語說得清?
在黃粱水果店,晚上他看星星,白天除了在乾活,就是在乾活。
第一個乾活,是幫水果店乾雜活。
第二個乾活,是跟著覃爺爺學功法,跟著田姨學技法,跟著莊叔學術法。
他們三人雖已歸源,但經驗和思想上的造詣仍在。
不然蕭煬怎麼會在短短一年內那麼順利地融合記憶、功法、術法和技法?
若真是兩年一次手沒出過,一次元力沒摸過,早就生疏了。
好在,再難的路,都走過來了。
蕭煬釋然一笑,宛如春日暖陽融化了冬雪,透露出一種經曆風雨後的輕鬆與解脫。
“熬出頭才是造化,熬不出頭就是個笑話。
“是,不可否認,我能從癸卯事變的沉痛打擊中走出來,不夜侯傳承起了很大作用,可沒有這個傳承,就不行嗎?
“功法的升華,不僅我做到了,我們學院的柳伯清柳學長,他也做到了。”
許英縱心頭劇震,他太清楚這其中的艱難。
柳伯清可是斷臂啊!斷了拿劍的那條手臂!
這樣也能重新振作起來?
蕭煬緩緩點了點頭,輕笑開口。
“曆儘天華成此景,人間萬事出艱辛,許院長,您還有什麼顧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