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耿世清呢?
優秀,勤奮,他占了什麼?
歸根究底,是“門當戶對”“強強結合”。
家族足夠厲害,本人條件差也無妨。
什麼風流不風流的,權富圈又有多少從一而終的夫妻呢。
明麵上演得了恩愛戲碼,私下忍得住同床異夢,一輩子就白頭偕老了。
......
翌日早晨,喬爾三個部門的員工在影視基地廣場團建。
程禧跳下大巴車,發現周京臣在隔壁的露天茶餐廳喝咖啡。
桌上是文件夾和筆記本電腦。
他似有若無看了一眼,看的是她,又不像是她。
“你哥哥!”小女生也發現了,“他陪你團建啊?”
程禧搖頭,“他在本地出差。”
“太巧了吧!”
“按身高排隊啊——”嵐姐揮動著公司旗幟,“由低到高,上午做遊戲,下午上課,晚上聚餐。”
“上什麼課啊?”
“秘書工作守則。”
“上班乾活兒,下班給老板處理情感糾紛唄!”員工中有老油條了,起哄大笑。
“情感糾紛?”小女生好奇。
老油條振振有詞,“老板娘打電話問你,老板呢?你知道老板和小情人去約會了,是你親自訂的餐廳,老板娘大概率也知道,試探你呢,你撒謊得罪她,不撒謊得罪老板,你的處理方案是什麼?”
小女生呆滯,“是什麼?”
“所以職場生涯學無止境,雙麵間諜是本事,你以為老板寵信的大紅人那麼好當的?”
“少胡謅啊!咱們老板沒情人。”嵐姐嗬斥,“集合!”
程禧不矮,但穿的平底鞋,女同事穿的是厚底靴,她一下子變成第一排了,不遠處的周京臣簽完文件,抽空一瞥這邊,正好四目相視。
微不可察的一絲笑。
周家基因高,周淮康一米八,周夫人一米七,親戚包括表兄弟,有機長,有空軍,清一色的高挑修長,周京臣逢年過節偶爾在老宅逗她,總是那一句,“長個頭了嗎。”
逗得她格外敏感了。
團建項目無聊又尷尬,廣場來來往往的行人,程禧恨不得鑽進地縫裡,銷售部的員工個個兒是社牛,什麼女團舞,模仿大猩猩,采訪陌生人,搞得激情澎湃,三輪遊戲結束,秘書部的成績墊底。
中場休息,嵐姐罵她們,“銷售部的女員工也漂亮,不顧形象拚業績,你們憑什麼扭扭捏捏的?”
“銷售部和公關部是耍嘴皮子的啊,她們不害臊,我們是坐辦公室的,肯定打不贏她們。”
秘書部的員工怨聲載道。
“程禧!”
嵐姐喊她,朝後麵使眼色。
她沒懂。
嵐姐口型提醒,“他找你。”
程禧這才轉過身。
氣溫回升,餐廳的傘棚下有不少客人喝咖啡曬陽光,周京臣左手端杯子,右手翻文件,長腿交疊,姿態規矩又悠閒。
陽光將他的冷冽銳氣消融了大半。
程禧走過去,“你不去西郊工廠視察嗎?”
周京臣沒答複她,合上文件,“好玩嗎。”
她氣喘籲籲,“不好玩。”
太累。
在秦商家的公司沒參加過團建培訓,畢竟一群員工包吃包住,一星期的花費至少幾十萬,中小企業精打細算,氛圍是內卷,賺錢;不是享受,學習。
“我瞧你玩得很開心。”他掏出帕子,“過來。”
程禧湊近一小步。
周京臣麵目陰鬱發寒,“近。”
她又邁一小步。
男人沒耐性了,一把拽住她,拽到跟前,“不記得怎麼可憐巴巴求我帶你離開老宅了?”
程禧小聲,“記得。”
“叫我什麼。”
她更小聲,“哥。”
他拍了拍一旁的空椅子,“坐。”
程禧坐下。
周京臣耐著性子替她擦汗,額頭,眼眶,鼻尖。
擦到脖頸的時候,她奪過帕子,“我自己擦。”
她今天沒穿內衣,昨晚洗了沒晾乾,隻貼了花瓣形狀的胸貼,她內衣挺多的,培訓一星期一件將就著穿,不值得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