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梁薑的關係,有名無實。”葉柏南低頭,吻她眼睛,“我不在乎和她們有沒有實,我在乎和禧禧。”
他強悍的攻擊性,刺激得程禧僵硬。
“已經是少婦了,怎麼像小姑娘一般?青澀,敏感。”他唇淺淺摩擦她耳朵,戲弄她。
葉柏南是玩曖昧欲望的高手,親昵、浪蕩而不色情,一寸寸攻陷女人心。
俞薇,何晤晤,梁薑...
也許,還有無數不曾留下姓名,被他遺忘在歲月中的女人。
他壞嗎?
其實,他從未對女人講過愛,動過情。
始終是冷漠的。
是她們自甘毀滅。
但他好嗎?
那些女人,終究是為他瘋魔,為他葬送。
這時,巡邏的保鏢匆匆跑進來,“山道多了幾輛車,小區門口有一輛銀色麵包,挺眼生。”
葉柏南不慌不忙,接過手機,翻監控。
麵包車下午一點泊在西門,有三個男人,司機沒下車,另兩個在小區裡。
這片地界,是稀缺豪宅。
均價十五萬一平米。
幾萬塊的麵包車,絕不是業主,甚至業主的司機、傭人,座駕也是奧迪。
忽然,有人摁了門鈴。
保鏢從儲物間取出砍刀,迎上玄關。
“哪位?”
“維修空調。”
葉柏南眯眼,看保姆。
保姆說,“我聯係了維修公司,廚房的空調有雜音。”
保鏢警惕,先檢查了空調,確認壞了,才返回開門。
維修工人出示公司證件,迅速掃了一眼屋內的男男女女,跟著保姆去廚房。
“慢。”葉柏南似笑非笑,“門口的麵包車是你們公司的?”
“是。”其中一個工人扭頭。
“車牌號...”他拖長音。
工人對視,報了牌號。
他笑意不減,“有勞了。”
廚房門一關,葉柏南給梁薑撥了電話,隻響了一下,梁薑接了,“快撤,黃副局派了便衣,六人持槍,三人偽裝維修工。”
他掛斷,命令保鏢,“不準工人離開廚房。”
保鏢招呼了同伴,反鎖廚房。
葉柏南摟著扮演程禧的女人,先出門。
女人戴了帽子,裹著外套,搖曳生姿,頗有幾分程禧的韻味,加上便衣沒見過程禧本人,隻見過照片,葉柏南又這麼嗬護著,紛紛中計了。
保姆攙扶了一個扮演周夫人的中年婦女,坐上第二輛越野。
一前一後,緩緩下山。
葉柏南舉著望遠鏡,觀察山腳下。
三輛轎車分東、南、北三路,相距數米,全方位尾隨奔馳和越野車駛向山道。
“隻剩下麵包車上一個便衣了。”保鏢彙報。
“擋住。”他交代完,橫抱起程禧,疾步走出庭院。
暮色昏暗。
路虎隱蔽在樹下,沒閃燈。
兩名保鏢扛著周夫人出來。
周夫人左手綁了紗布,鮮血浸染衣袖,一滴滴淌在地上。
“周阿姨為什麼昏迷了?”程禧一愣,推搡著葉柏南,“你下手了,是不是?”她崩潰,“你辦西式婚禮,我答應了,你出入我房間,我沒拒絕,你讓我陪你乾什麼,我陪了,為什麼不放過周阿姨?”
葉柏南注視她。
空氣仿佛一瞬凍了冰。
程禧狠狠撞車門,他猛地一拽,把她按在腿上。
“李韻寧沒死。”
她氣喘籲籲,“血。”
“剁了小拇指而已。”他輕描淡寫。
程禧爬下,使勁叩車窗,“周阿姨——”她糊塗了,混亂了,時而喊媽媽,時而喊周阿姨。
周夫人沒反應。
“禧禧。”
葉柏南再拽她,她再爬。
“程禧!”
他惱了。
程禧頓住。
“你答應辦婚禮,陪我吃飯,任由我吻你,親近你,是逢場作戲。”葉柏南捏她下巴,麵朝自己,粗糲的、滾燙的溫度,“僅僅是作戲,沒有半點真心,半點情願?”
她往回抽。
男人捏得愈發用力,瞳仁赤紅,“實際上,你剛剛希望便衣扣押我,救出你。你隻想回到周京臣身邊,無論我待你多麼體貼,多麼寵你,你棄如敝履,無動於衷。”
“除了保護周阿姨,想回哥哥身邊,我也想挽回你。”程禧哭著,“柏南,警方出手了,你贏得了嗎,你逃得掉嗎。”
“我沒打算逃。”葉柏南看著她的淚水,清澈,透明,一如在徽園初遇她,亦是紅梅盛綻的時節。
他伸手,擦拭她淚痕,“這一行淚,是為葉柏南流下嗎。”
程禧呆滯著。
葉柏南擁她入懷,安撫她,輕拍她,“彆怕,我不傷你。”
車繞著省道兜了好大一圈,停在錦山。
對麵,是外省。
錦山原本計劃建一座度假村,開發商資金鏈不足,蓋了三分之一,爛尾了,據說,政府今年年底回收。
車熄了火。
映入眼簾一幢二層木屋,一側是小溪,一側是山。
司機打開後備箱,拉出周夫人,大約是程禧的眼淚溫暖軟化了葉柏南,他大發慈悲,“請醫生包紮,止痛。”
旋即,帶著程禧進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