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逢場作戲,每一段戀愛是衝著‘分道揚鑣’去談的,她卻是實打實和葉柏南相處過,以為逃不掉聯姻,與其聯姻耿世清那種有缺陷的公子哥,不如聯姻紳士英氣的葉柏南,起碼葉太太尊重兒媳婦,她受不了什麼委屈。
這茬兒,是周京臣的心結了。
“有傳言,孩子是葉柏南的。”周京臣拆了腕表帶,又係上,心不在焉地把玩,“誰傳的。”
程禧看著他。
“葉柏南自己傳的。”他也看著程禧,“為了毀周家,扣我一頂綠帽子泄憤,不惜毀了你名節,一個陰險毒辣居心叵測的男人,不值得你憐憫,信任。”
周京臣伸手,撫了撫她臉,“我知道你同情他,他身世坎坷,可悲慘不是‘惡’的理由,有很多條路,他唯獨選擇了最黑暗的一條路。葉嘉良的死,他占了大部分‘功勞’,人間天堂違規,境外洗錢,娛樂業的勢力鬥爭,他哪一件都參與其中,又坑害了多少人。”
程禧一動不動。
車泊在美容院門口,她下去的一霎,周京臣拉住,“走了?”
她迷茫,“我上班。”
“後悔給你盤下美容院了,原本是不想你無聊,結果冷落我了。”他平靜,透著涼意,“叫一聲爸爸。”
“不叫。”程禧撇開頭。
周京臣皺眉,“打算生了,不打算叫?”
“誰叫?”她一懵。
“你肚子裡不是我的種?”他眉頭皺得更緊,“我的種,不叫我,誰叫。”
她窘迫,麵頰燒紅。
“你竟有這嗜好?”周京臣意味深長,“雖然我沒有,假如你有,我以後可以配合。”
程禧不搭腔,低下頭,輕拍肚皮,“禮禮,是爸爸。”
“誰是爸爸?”他今天,純粹是挑刺兒。
她說,“你。”
“我沒名字嗎?”周京臣打量她肚皮,“周正修記得住哪個是爸爸?”
周正修...
他倒是順口。
“禮禮,周京臣是爸爸。”
‘周京臣’三個字,程禧囫圇吞棗,成心氣他。
“燙舌頭了?”他撅住她唇瓣,翹起一個弧度。
她一字一頓,“周京臣是禮禮的爸爸。”
“嗯。”他稍稍滿意,鬆開她,“傍晚我接你。”
程禧下車,餘光一瞟。
停車坪有三輛車,兩輛紅色寶馬大概率是女士的,一輛軍綠色越野車。
是新車。
霸氣。
她邁上台階,迎賓小姐示意她,“那位先生找您。”
會客廳的一角,亮了燈。
男人穿著淺藍色的襯衫,纖塵不染的白西褲,清爽利落,姿態悠閒。
並未發現她。
“你怎麼在這?”程禧脫了風衣,走過去。
“這不是美容院嗎?”男人合上雜誌,“我美容,捧場你的生意。”
她驚愕,“你美容?”
葉柏南摩挲下巴,若有所思,“我適合什麼項目,程老板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