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士們,我乃雲通郡郡守,武安君楊乾,此次內亂,導致我大夏損兵折將數萬,無數良田被毀,無數黔首百姓流離失所,你們說是誰之過。」
楊乾的聲音振聾發聵,經過音響的增幅,響徹環宇。
頓時城外的士兵們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唯獨邊軍,軍容絲毫沒有任何改變,好似雕塑一般,等待著命令。
一個身穿白色囚服,頭發披散的人被拉到城牆上。
楊乾指了指身邊的人,用極其痛恨的語氣說道「這位就是東國國君,他為一己私利密謀造反,就是因為他,我們的同胞們隻能長埋此地,不能回家團聚。」
「因為他,無數嗷嗷待哺的孩童沒了阿爹。」
「因為他,無數女子沒了夫君,今後的生活沒了保證。」
「因為他,無數的老人沒了兒子侍奉身邊,麵臨老無所依的結局。」
此時氣氛被楊乾抄到了頂峰,夫人慘白著臉,拿著認罪詞,接過楊乾手中的話筒,深吸一口氣說道。
「我是東王夫人,我的夫君為了一己私利想要造反,我早早勸解與他,可他不聽,他不光自己造反,還攛掇其他六國造反,他犯的乃是謀逆大罪。」
一個個兒子開始上去,雖然有人疑惑,但卻在大勢的裹挾下,將一份份認罪詞都讀完了。
王劍雙眼微微一緊,突然好像明白楊乾要做什麼,可想要阻止,幾乎已經是不可能。
沒看到士兵眼中的仇恨嘛,如果一定要阻止,那等於把自己推向十幾萬士兵的對立麵。.
「王者居宸極之至享,奉上天之寶命,同二儀之覆載,作兆底之父母。為子為臣,惟忠惟孝。乃敢包藏凶慝,將起逆心,規反天常,悖逆人理,此乃謀反。」
「天下之事,不難於立法,而難於法之必行,今日我作為平叛七國謀反主將,判東王斬首,即可執行。」
所有將士紛紛驚駭莫名,難道不是押往朝賢嗎?
還沒等眾人回過頭來,楊乾對著一個帶著麵甲的大漢點點頭,後者立馬走上前,拔出宿鐵刀。
寒光凜凜的宿鐵刀,在大漢的手中輕若無物,一刀出,連血都沒看見。
東王的腦袋就掉到城門下。
整個關隘以及城外的所有將士們都張大了嘴巴,愣愣說不出話。
「君父!!!」
幾個東王的兒子都傻眼了,紛紛哭了出來,甚至有幾個指著楊乾大罵。
「楊乾狗賊,你不守信用。」
「你不得好死,你答應我們不取我君父姓名~~~!」
冉敬皺著眉頭,對著後麵的士兵點點頭。
一把把明晃晃的宿鐵刀刺入這些公子的身體,咒罵之聲,瞬間戛然而止。
冉敬對著夫人點點頭「請跟我來吧。」
好似知道自己的結局,夫人麵色如常,怪怪的跟著冉敬朝著後麵走去。
突然邊軍所有士兵紛紛單膝跪地。
「武安君,武安君~~~~!」
山呼海嘯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個將領雙眼赤紅,拔出青銅劍,大喊道「我等拜服!」
「我等拜服~~~!」
楊乾揮著手,拿著話筒大聲喊道「然,東王已授首,全軍整裝,隻要結束其他六國,那我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終於快要結束了。」
「是啊,也可以回家了。」
「不過今年春耕估計趕不上。」
所有士兵開始議論紛紛。
楊乾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終於搞定了,要殺掉一個國君還真是難啊。
放在後世,尼.瑪,一刀就能搞定的事情為什麼要兩刀,一槍能搞定的事情,為什麼要兩槍,子彈不用錢嗎?
王劍臉色難看的走了過來,將楊乾拉到一邊,急促道。
「公子,為何殺了東王?可知道他乃姬姓正朔。」
楊乾不在意道「嗨,這種人死不足惜,難道押解到朝賢?夜長夢多,遲則生變,還不如快刀斬亂麻,一勞永逸?」
「唉,我知道,可,可這不符合禮法啊,萬一大王追究,怕是....」
王劍看了看楊乾,後半段話,並沒有說出來。
「木已成舟,而且我幫大王解決了一個燙手山芋,不然,宗族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在這個年代,士大夫造反的待遇還是比較好的,因為死的隻是普通士兵而已。
東王還是比較雞賊的,對於攻占的地方的鄉紳,士大夫,卿大夫都秋毫無犯。
要是造反的時候,沿路把士大夫,卿大夫的家族給滅了,那想不死都難。
不得不說,楊乾說的句句在理,大王也在為如何處理東王而頭疼。
這年頭,官方的律法裡麵可還沒有誅九族這個說法。
如果殺了東王,那麼郡國怎麼辦,他還有後代,如果後代不處理,心生怨恨怎麼辦,也是個隱患。
所以楊乾這快刀斬亂麻,直接將夏文王的所有後顧之憂給全部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