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和安修仁,現在都是軍中大將。
若是繼續留在鬆州,他們倆倒沒事,李世民也還不至於猜忌他們兩個剛剛立下大功的功臣。
可唐儉一把年紀了,若是不知道進退,以李世民的脾氣,隻怕要逼得他主動退休。
霎那間,李讓想明白了一切。
他明白了唐儉的顧慮,也明白了安修仁的顧慮。
那便是,唐儉還不能退休。
同時,在他想明白緣由之後,這也成了他的顧慮。
他和安修仁,可以說是唐儉一手提拔上來的。
唐儉是他們倆在朝中最大的靠山,也是他們能夠安然做太平侯爺最大的根基。
他們和唐儉,屬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一旦唐儉提前退休,他們二人也必定受到影響。
這些事情,想明白了,就很簡單,想不明白,就總會被繞進各種彎彎繞繞裡麵去。
“想明白了?”
看著李讓的臉色變化,安修仁轉頭問道。
“明白了!”
李讓點點頭回道。
現在戰事結束了,他們兩人確實不適合繼續留在鬆州。
不是因為他們自己本身有什麼問題,而是他們必須要顧忌唐儉。
安修仁聞言,也不再多言,擺手道:“既然想明白了,那就先去交接吧。”
“行!”
李讓微微頷首,拜彆安修仁,回到帳中之後,立即讓親衛喚來劉仁軌。
唐儉特意給他們留下三天時間,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將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交接給鬆州官府。
而對於鬆州官府,李讓本身是沒有什麼意見的。
不過,相比盧遂,李讓更加相信朝夕相處的劉仁軌。
不多時,劉仁軌應邀而來。
“侯爺,您找我?”
“坐!”
李讓示意劉仁軌坐下,旋即轉身開始翻箱倒櫃。
望著李讓的動作,劉仁軌不由得有些疑惑地問道:“不知侯爺喚下官前來,所為何事?”
“也沒什麼大事!”
李讓隨口回了一句,將這些日子畫出來的圖紙全部取出來,遞到劉仁軌手裡。
“侯爺這是?”
“這是鬆州城建的流程圖,這是施工圖,這是布局圖......”
李讓沒有應答,而是將一張張不同的圖紙放到劉仁軌麵前,放一張,便解說一張。
劉仁軌皺眉道:“侯爺,可是出什麼事情了?”
李讓搖搖頭,沉聲道:“沒事,就是告訴你,我要回長安了,鬆州城的建設就交給你了。”
“什麼?”
這話一出,頓時驚得劉仁軌一下子竄起來。
“侯爺,您..您...您要回長安了,這...那鬆州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