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秋波麵前,他不見了往日的沉穩。
“小女知道了,多謝兩位大人關心。”
顧秋波點著頭,與蕭景炎和楊大郎欠身稱謝。
她並不想欠彆人的,知道這些男人的心裡都在惦記什麼。
要不是她對蕭景炎的詞實在是喜歡,今日也不會主動上門為他單獨服務。
楊大郎端起酒壺狂飲了下,與顧秋波問道,“姑娘子可會彈奏上陣殺敵的曲子?”
顧秋波抬了下眉,搖頭道,“這個還沒有學過。”
楊大郎站了起來,頗有興致道,“今日對月賞琴,美景佳人,我這手又忍不住癢癢了起來。”
他存心在顧秋波的麵前,展示自己的男子漢氣概,與蕭景炎問道,“皇子殿下,你這裡可有長槍?我想為二人演練一下我們楊家的槍法。”
蕭景炎捂住臉,心道大哥啊!
人家姑娘喜歡的是風月,你舞刀弄槍地弄啥呢?
他讓手下去演武場取一把長槍過來。
楊大郎拿在手裡,猛地往前紮了出去,一個抖槍花,嘿哈大叫道,“可惜,沒有破陣曲相伴,少了點興致!”
他不是不想風花雪月,而是自幼習武,對詩詞音律實在是不精通。
為了讓這個現眼包兄弟在美人麵前留下好印象,蕭景炎主動站了起來請纓道,“罷了,我為楊兄撫琴一首。”
他走過去,衝著顧秋波抱拳道,“顧娘子,借你的古琴一用。”
顧秋波意外道,“皇子會撫琴?”
“一點點!”
蕭景炎淡淡一笑,前世被音樂界的父親逼著,各種樂器都學了一些。
古琴也考了個八級,雖然不是最高,但是當眾表演綽綽有餘。
顧秋波起身後,蕭景炎在椅子上坐下,與楊大郎示意道,“楊兄,開始了!”
楊大郎這個現眼包絲毫沒有看他,專門脫了上衣綁在腰上,露出身上渾厚的肌肉,隻瞧著顧秋波興奮道,“顧娘子,瞧好了!”
蕭景炎揮手拂琴,一開始便非常的激烈,把顧秋波直接震在了原地。
《三峽船歌》!
古琴考級裡的十級曲。
曲調相當的炸裂,如千軍萬馬在一起廝殺一般。
正是難得的破陣曲。
“好曲!”
楊大郎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手持長槍如遊龍探海,一槍刺出。
兩人的第一次合作,竟然相當的配合。
楊大郎隨著琴聲,一把長槍時而快,時而慢,在顧秋波的眼前舞的是虎虎帶風。
顧秋波的眼神,卻一直驚喜的盯在蕭景炎的身上。
她之前一直懷疑,蕭景炎的詞是讓人代寫的。
現在親眼見到他撫琴的樣子,這些懷疑頃刻間一掃而空。
隻有這樣的懂音律之人,才能寫出動人心弦的詞來。
一曲作罷,楊大郎回身一個回馬槍,一槍把後麵的桌案刺了個粉碎。
顧秋波迷戀的連連鼓掌,惹得楊大郎心中歡喜不已,甩了下頭發轉向顧秋波。
結果發現,人家根本沒有看他,而是對著蕭景炎鼓掌道,“皇子殿下的琴技已入化境,尤其是琴曲,聞所未聞,真是讓人讚歎!”
楊大郎醋意翻滾,眼睛頓時都瞪了起來。
“一點愛好而已,比不得楊大哥的槍法精湛!”
蕭景炎趕緊把話題轉移到楊大郎的身上,為他的現眼包兄弟誇讚了一句。
顧秋波這才跟著誇讚一聲,“當然,楊大人的槍法也是極好的。”
“不要叫我大人,叫我大郎!”
楊大郎的心情終於平衡了一些,看著顧秋波花癡地糾正了一下,把蕭景炎和顧秋波都是逗得一樂。
這個時候,院牆的外麵火光映照。
有人在外麵大喝道,“顧秋波,你給小爺出來。小爺為了捧你,已經花費了上萬兩銀子了,你就這樣給小爺耍臉色呢?”
福伯急忙過來,與蕭景炎稟告道,“皇子殿下,外麵有人鬨事來了。”
顧秋波不好意思道,“怕是剛才那個醉酒的客人,小女有罪,小女馬上去跟他講清楚,莫要讓他打擾了兩位大人的雅興。”
楊大郎正想在她的麵前顯示自己的英雄氣概,怎會放棄這個機會,當下提著長槍叫喝道,“區區蟊賊,哪裡值得姑娘子出麵,我去教訓他便是!”
顧秋波不好意思地正要勸阻,他已經提著長槍出去了。
蕭景炎輕笑道,“顧娘子,楊大哥對你一片傾心,何必拒絕他的好意?你我一起出去,看看熱鬨。”
顧秋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暗道這份情誼終究還是欠下了。
都怪這個九皇子,人家把她捧在手裡都來不及,他卻把自己往外麵推給彆人,著實太讓人傷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