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元都不知道,原來他們這麼投緣。
鐵青這臉喝下它。
“葉大人盛情,林某也不推辭。”
說完甩袖就走。
葉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猶覺不夠,又補了句。
“我們來日方長。”
哪是什麼交好?
分明是下戰帖,劍拔弩張生怕彆人看不出來。
好在廂房內的都是些混不吝的主。
唯恐天下不亂。
那粉衣公子甚至抬手鼓掌,喝了聲采。
把這當場戲看。
換做尋常人被當成戲子恐怕早已拂袖離去,但葉辰早已經經曆過太子這種沒眼色的人磋磨。
對於這種早已見慣。
徐梁珺不知喝了多少酒,兩頰酡紅已經醉眼朦朧。
葉辰剛剛重新坐下就湊到邊上來。
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了句。
“的確是巧,他家隔壁就是安南侯府,你那個季鑲不錯,腦袋轉的快適合當官,可惜那安南侯有眼無珠,是個色令智昏的蠢貨。”
“怎麼說?”
葉辰思索幾秒才記起來,原來是因為剛剛交談裡的有緣二字,他本來並不關心,直到提及季鑲,才抬眼留了份心看向身邊人詢問。
咚——
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幾個公子哥開始投壺。
徐梁珺捏著支羽箭手腕用力向前一擲,它筆直地插入壺中,邊給自己斟酒邊開口。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畢竟是十幾年前發生的事,當時我大概五六歲,安南侯愛上個賤籍女子,寵妾滅妻將高門所出的原配視作空氣。”
“不僅如此,後來更是聽了枕邊風,貶妻為妾。”
這種事倒也不算少見。
葉辰起初還奇怪季鑲怎麼和那群孩子有些出入,原來問題在這裡,可憐所托非人。
“當時京城茶餘飯後,都是他們家的事。”
“最後是季鑲外祖出麵將他接走,可惜好好的嫡長子變成庶出,當初他外祖家已不複榮顯,否則給安南侯幾百個膽子也不敢如此猖狂。”
說來季鑲的外祖與他家還有些淵源。
但都是老一輩的事情。
與現在毫無乾係,否則光看涼國公的份上。
安南侯都得夾著尾巴做人。
話題有些沉悶。
葉辰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目光幽深。
“錯把魚目當珍珠,他以後會後悔的。”
那孩子聰明。
是葉辰接下來重要的一枚棋子。
注定大放異彩。
徐梁珺聞言看了眼他,忽然笑出了聲。
舉杯相碰。
忽然意味深長地來了句:“英雄所見略同。”
歹竹出好筍。
……
京郊季府。
因為傷口的位置,秦昊無法自己上藥,這個差事便由季鑲負責,他解開繃帶看著底下猙獰的傷口,原先比這更加嚇人,皮肉外翻治療時需要用燒燙的針縫合。
但這裡的條件太差,沒有麻沸散。
秦昊是咬著布硬撐過來的。
縫好的時候渾身和水洗似的,季鑲看著他有些不解。
“這麼拚命值得嗎?你有求於他?”
“也可以這麼說。”
秦昊的回答含糊,並沒有給個具體的答案。
但不妨礙季鑲猜測。
“這不值得,你肩膀差點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