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確實也是事實,不過朱文輝對淩誌的回答始終不能感到滿意。
他倒也確實沒指望淩誌能夠答應下來,隻是看到淩誌的這個態度,他總是會心裡憋著一股氣:
“我說,你小子給我的感覺,總是少了那股衝勁兒!”
“都說人不輕狂枉少年,我挺想知道,你活了二十多年,難道就沒有過衝動的時候?”
看著淩誌一副老神在在,說話總是有理有據的樣子,朱文輝實在是沒有辦法把這家夥當做同類人。
朱文輝覺得,人隻要有欲望,隻要有想要的東西,就越容易實現自己的目標。
淩誌此人,真的看不出來他有什麼欲望。
不,或許他也有,但是表現出來的並不多。
每當看到淩誌微笑的時候,朱文輝總是沒辦法感受到如春風一般的和煦,隻會感受到一股茫茫的迷霧籠罩在眼前。
所以他看不透淩誌,他討厭這種感覺!
淩誌苦笑一聲:
“當然有,誰還沒有個衝動的時候?隻不過在人多的場合,還是會注意一下自己形象罷了。”
“但在人少的時候,我可是經常衝動,你說是吧,施言?”
趙施言小臉一紅,也不知道想到什麼地方了,突然伸出右手,擰了身旁的淩誌一下:
“我要你衝動!跟我表白你後悔了是嗎?”
“額……那個當然不後悔。不是,你怎麼想到了表白的事情?”
“因為你剛剛叫我名字了啊,跟我有關的衝動的事情,不就是表白嗎?”
“其實還蠻多事情的,你就記得那一件事嘛?”
“那……那其他事情是能拿出來說的嗎?”
“……”
眼看話題越跑越偏,淩誌急忙止住了話頭,清了清嗓子:
“除了表白之外,VR密室事件,也就是我從密室窗戶跳下去的那一次,是我最衝動的一次,沒有之一。”
“此外,在去年十月的鵬城市九球雙人賽上,在花城市的冰壺館裡,在遠溪村,我不止一次地衝動過......”
淩誌輕聲闡述著自己記憶當中的一段段過往,有心酸,也有歡喜。
朱文輝靜靜地聽著淩誌的話語,直到今天,他總算是了解了淩誌的另一麵。
可是,他總覺得,這還不夠:
“聽你這麼一說,當你有衝勁兒的時候,要麼是為了重要的人,要麼是貫徹自己的原則。”
“唯獨涉及到無關乎命運的事件時,你似乎並不會投入更多精力到這件事情中。”
“我說得沒錯吧?”
見淩誌說不出話來,一旁的趙施言忍不住替淩誌解圍:
“你少瞎說了!淩誌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是會認真對待的!台球雖然隻是我們的業餘愛好,但是也會付出十足的心思在上麵的!”
“但你們也有退路,如果打不好台球,並不會影響到你們的下半輩子,跟我們完全不一樣!”
朱文輝目光銳利,寸步不讓,他的話語中夾雜著不理解,甚至有一絲妒忌!
或許是因為,有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已經快要跟他平起平坐了一般。
一旁的時芮涵也跟著幫忙降溫:
“好啦好啦,師兄,彆說啦!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把台球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上的,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
“而且話說回來,我認為剛剛淩誌師兄並不是在刻意謙虛,因為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沒有資格受到GNw計劃的青睞。”
“行了,小涵,彆說了。”
淩誌終於開始發聲,
“謝謝你們替我說話,彆的我不敢保證,但是朱師兄剛剛的提議,確實挺不錯的。”
“今年確實是來不及了,但是我答應你,朱師兄,明年我一定會去一次!去參加一次q-School!”
朱文輝終於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才像話。”
......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終於還是到了離彆的時刻。
四人在餐館門口揮手告彆,淩誌和趙施言也祝他們二人旗開得勝,順利拿到職業資格!
走遠以後,趙施言抱著雙臂,還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
“我果然還是很討厭那個姓朱的!他憑什麼要求我們把全部精力放在台球之上?他有說這種話的資格嗎?”
淩誌輕輕一笑,摸了摸趙施言的小腦袋:
“確實,朱師兄可能並沒有這個資格,畢竟我們跟他走的路並不一樣。隻不過,他的話,還真是提醒我想起了另一件事。”
“哦?什麼事情?”
“時至今日,我們已經經曆了太多太多,也打了不少比賽了,甚至已經取得了一些成績。”
“既然還想繼續走下去,若是隻抱著玩玩兒的心態,恐怕就沒辦法輕鬆應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