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落下,宋言問道。
鄭婉茗微微一愣,款款起身為宋言再斟滿酒杯,凝目看著他,紅唇輕啟,
“天京城!”
天京城?
宋言萬萬沒有想到,鄭婉茗的家鄉會在天京城,那她不認識自己?
或者自己,怎會沒有聽過她的名號?
前身可是一個十足的紈絝子弟,天京城數得上號的煙花場所,他都去過。
“家中可有親人?”
宋言詫異,回視鄭婉茗,目光灼熱。
“家中若還有親人,又怎會淪落至此?”
宋言不置可否,自然而然地忽略了鄭婉茗哀怨的神情,她在碧春閣的地位,絲毫不亞於林媽媽,甚至很多時候,林媽媽都要聽她的安排。
她們隱藏的極好,但依舊被宋言捕捉到了。
隻是,名聲上差了一些,但看鄭婉茗的姿態,也不像在乎旁人目光之人,她仿佛在刻意避開這個話題,
“侯爺吃酒!”
這女人有問題……宋言心中想著。
隻是,他還沒多想,對方又開始勸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宋言對她對殷勤,一時也難以抵擋。
好在梅秋風見她這樣,眼中敵意正旺,瞪了宋言一眼。
宋言擺手拒絕,道:
“今夜就到此為止吧!”
鄭婉茗依舊輕笑,忽然卻道:
“是侯爺,您要等的人來了?”
宋言眉眼一跳,深深看來鄭婉茗一眼,這女人不僅身份不簡單,而且還極為聰明,居然知道他來碧春閣,是要等人的。
揣著明白當糊塗,特彆是說到她對家人時,她對情緒波動很大。
與此同時,一道囂張跋扈的嗬斥聲,便刺入耳朵,他要等的人,確實來了!
“彆動。”
就在房門將要被推開的瞬間,宋言低喝一聲,這一聲彆動,是在提醒鄭婉茗,也是在提醒梅秋風。
隻見他旁若無人,身子微微前傾,與鄭婉茗近若咫尺。
鄭婉茗麵色微醺,渾身瞬間僵硬,梅秋風跺腳轉過臉,眼中卻帶著一抹羞怒。
宋言渾然不知,隻是鄭婉茗身上那淡雅的清香,闖進鼻腔,讓他心跳如雷,仿佛做錯了事情,變得無比緊張。
他的動作也僵硬,伸手將鄭婉茗頭上的珠釵擺正,又認真打量了幾眼,這才滿意點頭。
“這珠釵歪了……嗯,現在可以了!”
這一幕,完完全全落在闖門而入的公子哥眼中,他神情蔭翳,麵冷如霜。
林媽媽麵容惶恐不安,正想解釋,宋言卻笑了起來,目視公子哥,率先開口,
“這是何意?為何擅闖?”
“黃公子,這位是……”
林媽媽神色焦急,以為黃玉明不認識宋言。
“滾!”
“姓宋的,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林媽媽剛要道出宋言的身份,就被黃玉明不耐煩地打斷,他怎麼可能不認識宋言。
隻不過,在他安然無恙走出縣衙大牢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本能地以為,隻要有黃友新在,宋言又如何,一樣鬥不過他們黃家。
所以,根本不需要顧忌。
他一直視鄭婉茗為禁臠,彆說他人染指,哪怕多看一眼,他都心如刀絞,恨不得挖了那人的雙眼。
他對待鄭婉茗,可與其他胭脂俗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