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掛在臉上的笑容,在他的記憶中,也漸漸模糊了。
“其實,有沒有證據並不重要,所有人都隻要一個借口,而朕……也是一樣,有時候,殺人是不需要那麼多證據的,隻要想,就行!”
“因為宋言的鋒芒太盛了,他們都害怕,朕也害怕,你明白嗎?”
靜妃啞口無言,自古帝王家無情,她深有體會。
為君者,多數都是利己者,他們不允許有任何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人或者事存在。
況且,宋言的性格與莫同路不一樣。
宋言行事,隻求本心,不會被條條框框束縛,這才是最可怕,最讓他們不安的地方。
“可朕也不是當初初登大寶的時候,有人想利用朕來對付宋言,自然也不可能。”
惠文帝這話一落,靜妃悄然鬆了口氣。
惠文帝肅然,臉上的威嚴確實讓人心驚肉跳,靜妃沉吟片刻道:
“那陛下要如何處置這件事情。”
按理來說,這種事情不該她過問,也不能過問。
可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她還是想讓自己心安,哪怕可能被惠文帝責罰。
“朕有意將般若許給宋言,你以為如何?”
惠文帝突然笑道:
“朕看得出來,般若心中有這小子。”
左右出生在皇室,秦般若的未來也沒有辦法自己去選擇。
哪怕宋言已經娶了柳茹夢,以宋言的身份,再娶一個平妻倒也沒什麼。
隻是,身為公主,居然是在柳茹夢之後加入武侯府,倒也委屈了她。
“陛下當真決定了?”
靜妃一怔,許久之後才回過神,惠文帝已經走出去一丈遠,她看著惠文帝的背影,神情忽然有些激動。
秦般若的心思,她自然還是知曉的。
“愛妃不同意?還是般若那丫頭不願意?”
惠文帝回首,嘴角勾著一抹笑意,
“也是,般若的性子要強,若是以這樣的方式許配給宋言,她心中定要不悅的。”
靜妃搖了搖頭,
“臣妾自是不會反對,至於般若,她的性子雖然要強,可若是為了她在意的人,她不會有怨言。臣妾擔心的是宋言……”
一想到宋言,當初為了娶柳茹夢,可是連惠文帝都敢算計。
而且,他成婚許久,也從未納過任何一個妾室,想來是對柳茹夢情根深種的。
現在突然要讓他再娶秦般若,他怕是不會輕易接受。
“愛妃是怕他又像上次一樣,抗旨不遵?”
惠文帝冷笑一聲,怒斥道:
“他若敢抗旨,朕絕不輕饒他。”
“至於般若那邊,還要你去說說。”
靜妃深思之後,頷首答應了下來。
惠文帝如此安排,也是間接告訴滿朝文武,不管謠言如此傳,朕都對宋言深信不疑。
同時也想用秦般若捆綁住宋言,讓那些想拿莫家做文章的人,趁早斷了念想。
一舉兩得。
很快,惠文帝昭告全國,眾人聽聞,皆是嘩然。
如坐針氈的秦牧也鬆了口氣,迅速轉告宋思妍,讓她不必擔心,可宋思妍卻一刻都沒有放心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