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們這些普通的士卒而言,酒肉和女人,一般隻有夢裡才會有。
“走,進去看看。”
武老三也覺得這事情有蹊蹺,柳玉龍接管了西南軍,在鐵甲營倒也不算什麼秘密。
從天京城來的將士,家底豐厚一些也正常。
能夠吃得上酒肉的,怎麼也得是人家天京城的嫡係部隊才是。
四喜一個屯田的老兵,居然能吃得上酒肉,簡直匪夷所思。
兩人推開房門,就看到四喜翹著二郎腿,一手抓著一塊肉,一手提著酒碗,那叫一個遐逸。
不對!
這狗東西,平日裡就是有個肉沫子掉地上,都會立刻護在手裡的人,今個兒見了他們兄弟倆,居然都不避諱?
“咦,你們哥倆不是在鐵甲營嗎?怎麼回來了?”
四喜已是微醺,眼神有些迷離,但還算清醒。
兩人沒有回答,快步走到四喜身邊,那酒香和肉香更濃了。
見二人目不轉睛地盯著碗裡的肉瞧著,四喜頗為大方道:
“怎麼?想吃啊?來來來……坐下來一塊吃點?”
“這……四喜叔,你這酒肉是哪來的啊?”
這狗東西可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摳搜,今日怎麼會如此大方?
武老三的口水都快滴在地上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啊?軍營裡拿的啊。”
“什麼?四喜,你居然敢偷軍營裡的酒肉,你是活膩了?”
武老四驚喝道。
“胡說八道什麼,這就是我們軍營的普通飯食而已……”
……
同樣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過日子,這待遇差距就這麼大?
人家西南軍天天有酒有肉,他們隻能天天喝米粥吃饅頭,連拉出來的屎都是稀的。
第二日,武家兩兄弟回到鐵甲營,與一押的士卒在一起,聊得那叫一個眉飛色舞。
“武老三,我看你就是吹牛。”
“就是,就西南軍那些屯田的老兵,提刀都費勁,還能天天吃酒吃肉?”
“……”
“你們不信?”
武老三麵紅耳赤。
“誰要信你,就是傻子。”
“老四,你去把酒和肉拿來給他們長長眼,一群沒見過世麵的。”
很快,武老四提著酒和肉回來,眾人一見,雙眼頓時放光,不斷地咽口水。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武家兩兄弟什麼德行,他們同在一押,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這真是西南軍那邊拿來的?”
其中一人難以置信道。
“這還有假?”
“西南軍的將領對他們這麼好?”
那酒肉拿在手裡,武老三狠狠咬了一口,再吃下一口酒,這才心滿意足道:
“人家柳將軍說了,肉菜管夠,隻要上了戰場,不當孬兵就行。而且,我那鄰居,以前還隻是個田兵,這幾日才編入營中的。”
眾人震驚了,田兵的夥食都這麼好?
這……怎麼可能?
“那個……三哥,能不能也給我喝一口,就一小口,哪怕舔一下就行。”
有人揉搓著雙手,臉上舔著笑,看著武老三。
可就在武老三準備將酒遞過去的時候,一道嗬斥聲猛地從眾人耳邊炸響。
“都乾什麼呢,聚在一起?”
“武老三,你這酒和肉是哪裡偷來的?”
“你說什麼?西南軍那邊的夥食?拿給我,我試試……啊,真香。”
看著押正毫不客氣地吃酒吃肉,一臉滿足的樣子,武老三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