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聽見了自己人的話語聲,這位穿著一身精致袍服之人方才轉過身來,一臉嚴肅的看著麵前走過來的手下。
“如何?”
“回老爺,賑災糧已經劫到,正運往大糧店。”
一瞧,此人就是白日呆在小巷一木屋之中飲著茶,說狠話的頭兒。
“好。動作要快,不得讓人發現。不然,我這官不保呐。”興宜府的知府道。、
此人姓丁,名巍昂,一身不瘦不胖的身材,僅僅從穿著上來看就是一位很有力氣之人。
“是。”
“好了,你下去吧。你不能停留此地太久,以免被人發現。”丁知府道了句。
一聽,這下人應了一聲,從一旁的桌上拿起鬥笠,戴在了頭上,拉著麵巾走出去了。
“老爺,他們要是發現了賑災糧被竊會如何?”一旁的管家問來。
在大墨朝,在地方任職的官員可以攜帶家屬,並居住在當地。
一旁的這位才是丁知府的管家,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聽著管家一語,丁知府看向了他,還是那副嚴肅的模樣。
“怕什麼?大不了就是朝廷派個官來查,好的官那就與他鬥爭到底,反之,那也隻不過拉個人戴罪。”
一聽老爺的一番話,一旁的管家不再多問。
這裡是距離興宜府衙不遠的客棧,丁知府差不多每日傍晚皆來此喝上幾杯、吃幾個菜。
一旁的管家姓葉,名開暢,十七八歲的年紀就已經當上了丁老爺的管家,如今跟著丁老爺也有二十餘年了。
翌日,位於南中省江府中,一輛運有糧食的馬車運往城中。
在江府城門把守的士兵並未看出有何異樣,便放行了去。
“飛!你說這一輛車的糧食賣多少銀子呢?”坐在馬車上的一穿著布衣的男子問著。
一旁看著年輕力壯的男子道起話來:“問那麼多乾什麼?把事做好再說。”
“籲!”
一聲喊話聲,馬車停在了一家糧店前。
抬著頭,往著店前上的牌匾一看,清清楚楚寫著“李氏糧店”四個大字。
一瞧著門口停著馬車,正在裡麵算賬的掌櫃急忙放下了算盤來,急匆匆走了出來。
“幾位來此店可是賣糧還是買糧?”掌櫃一臉笑容看著麵前三個粗個子。
“存糧。”領頭的道了一聲。
一聽,掌櫃笑得更樂嗬了。
一看就是這店裡的生意不太有了。
“這多少糧一石呐?這。”領頭的問了一句,看向了身後的馬車。
看著街上走來走去的百姓,掌櫃也不好直言:“幾位,好說好說,裡麵請。”
“小二!”掌櫃喊了一聲便蹦出來一人。
“去,給客官看馬。”
“誒。”
交代後,幾個粗個字跟著走了進去。
倒上了暖茶,領頭的還是問來:“掌櫃,這多少錢一石?”
“這個數。”掌櫃弄起了手勢來。
看著這掌櫃比著一個六的手勢,幾個沒見過世麵的認錯了數字。
“六兩啊?”一人道了一聲。
“幾位客官,六兩,那老夫這生意就沒得做了。六百文。”
一聽,這個數字也不小了。
在墨朝中,這一隻雞三四十文呢,這都夠買上百隻雞了。
可這領頭之人還不滿足:“掌櫃,太少了,再上上。八百文,如何?”
一聽,掌櫃的心已經在滴血了,哪有這麼講價的。
“掌櫃,若是成了可不隻這一車的糧食。”領頭人道。
聽著這人的話,可把掌櫃有些驚了:“幾位客官是做什麼的啊?”
領頭人微微一笑,編了個理由來:“家父是廣南的大戶人家,這不,朝廷要收大量的賑災糧去賑災嗎,家父怕日後朝廷強行要咱們家這糧食,但又不想費力拉至京城,就先在您這看看。您可想好嘍,八百文不多,去了這京城,二三兩一石都有可能。”
聽著這人的話語,掌櫃實屬有些心動來,但也怕糧多受到官府的欺壓。
“你剛剛不是說了嗎,令尊怕日後官府強行要糧,,這老夫也怕呐,這要是全拿走了,老夫豈不是虧大本呐?”
領頭之人微微一笑,繼續編著:“掌櫃莫怕,家中空擔憂罷了。再說,這再不講理哪有搶百姓的糧食,您說是不是?”
“你有多少?”掌櫃問著。
“不滿您說,七車糧食。這一車在您店門口,還有六車在路上。”
這下,掌櫃終於接受了這個價來:“好,八百文就八百文吧。”
“好,先結這一車的,剩下的慢慢結。”
“客官,你這是?這怎不一起結?”
“實不相瞞,這糧啊,多。要是讓官府盯上,這不收了我的糧?這也是家父的意思。”
“好。”
掌櫃半信半疑,先結起了這第一車的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