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低,很穩定。
她一口悶乾杯子裡的蘋果汁,似乎回複了點狀態,朝著側柱的方向一臉淡定:“再來一杯。”
使喚得毫無心理壓力。
幾乎話音剛落。
黑暗與燭光交接處,管家木然上前,拿起裝著果汁的玻璃器皿,步履僵硬走過來。
抬手,倒。
像個隨時聽候指令,一直侍立在旁的機器人。
——就是現在!
穆三驟然彈射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縱身一躍。
將人踢飛又回旋橫掃,穩穩捏住它手腕,輪動右臂又快又狠將它再次甩了出去,甩麻袋般前後倒摔,順勢帶出長桌銀質刀叉連刺……
二話不說卸了管家四肢。
直到肢體被扭曲成古怪的弧度,管家假麵般的麵孔才後知後覺開裂猙獰起來,“你、你……”
陰冷的聲線透著說不出的疑惑。
“我、我——”穆三手下沒收力,死死掐著它笑得愉悅。
“我、我發現你了呀,小木偶。”
“你什麼意思?”管家的疑惑在板正木訥的臉上,顯得格外真誠。
穆三的回應是拿叉子開始切它頭顱。
“沒關係,沒關係,我不用你承認……”
她笑得天真而殘忍,眼神在這一刻清澈到甚至有些懵懂,“今天高興!”
“喀——”
汩汩鮮血從喉口泉湧般向四周迅速蔓延,蜿蜒出蛛網一樣的密集弧度。
穆三垂著頭,拎在手上的頭顱逐漸變成爬滿紋路的黃色木質。
【?】
當時精神力從“13”變作“9”。
說明她在從大門到二樓房間的路上,遇到了四個“娃娃”。
——掛鐘上的嬰兒皮俑。
——樓梯轉角的金發洋娃娃。
——床頭櫃詭異的和服人偶。
第四個,就是一直憑借光線,隱在餐桌附近的“木偶娃娃”。
也就是,管家。
抱著寧可錯殺不放過一個的念頭,她完成了推論中的第一步。
不夠。
穆三還有最後一個猜測需要驗證,在她早一步意識到某件操蛋的事——
解決娃娃之後,事情並不會終止。
大廳燭光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暗淡,破敗的建築塵埃從牆縫中鑽出,腐爛和惡臭混雜著濃烈的血腥味,充斥在整片空間。
血好像流不儘,不斷從地上的管家身上湧出。
地上和四周牆壁也在滲血。
天花板“滴答”、“滴答”落下濕滑的血珠,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