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 一人之命,誰人之命?(2 / 2)

,很多宮人除了待在自己值守之處,都不敢再亂走,沒事兒時快速回到自己休憩的屋裡乖乖待著,還有一些宮人則是不知背後站的主人是誰的,這類通通被逐出宮去,一時間,皇宮像是徒然空了下來一樣,人員一下少了不少。

“走吧。”

大皇子蕭澤坐在馬車上,最後看了眼自己住了半輩子的東宮,然後放下車簾吩咐道。

他選擇在今日帶著妻兒搬出東宮。

宮外並沒有建大皇子府,但沒關係,他自己再掏錢買一處宅院安置了就是。

總不能新太子即將被冊封,而他這位廢太子,還占據著東宮吧。

而且他也不是個傻子,眼看著皇帝與謝家之間的衝突即將爆發,這個時候還待在皇宮乾什麼?還不如早離開皇宮這片是非之地,他還樂的能避開接下來這許多麻煩事。

“殿下,您莫不是看施女官好說話,就隨便寫寫糊弄過去吧?若是柳學侍在此,怕是少不得要您重寫。”

白隨兩根手指頭夾著一張紙,紙上是蕭臨淵剛練完的字,看著紙上寫的字哦,白隨忍不住臉上露出嫌棄,眼神像是在看一團垃圾。

不一會兒,他又說,“要不殿下還是跟著我學武吧?在下武藝不錯,學會了,殿下日後與人交手也不會吃虧。”

“而且學武比讀書容易,殿下要不要試試?”

吧啦吧啦一堆,聒噪的很。

這人自從被蕭臨淵帶進宮,住進祥慶殿,剛開始兩天還算收斂和客氣,可等到第三天,這廝就完全不知客氣為何物,把祥慶殿當自己家就算了,還時不時對著蕭臨淵的課業指指點點,吧啦吧啦,不是說他字寫的醜,就是這句譯句錯了,還開始鼓動起他學武來,很有種想讓蕭臨淵棄文從武的架勢。

蕭臨淵不知這人抽的什麼風,但……他開始想打人了。

“你是不是閒的慌?”

施漫雨在一旁神情無奈,正要勸這貨少說兩句,就聽這時蕭臨淵出聲問。

白隨像是完全沒看出他的無語來,十分自然的回答道:“是啊,殿下怎知?”

蕭臨淵麵無表情,“看出來了。”

接著便聽這廝叨叨,“昨日在下還去皇宮地牢尋那謝無念下棋,可他竟然不理我???”

白隨語氣頗為不敢置信,還透著股納悶、委屈,像是受到某種歧視的小可憐兒。

蕭臨淵寫字動作一頓,抬眸看向他,“你去尋謝無念做甚?”

“下棋啊……”

“說實話。”

白隨咳了咳,臉上閃過一抹心虛,不情不願的道:“在下還多問了他一句,親父身死,其心痛不痛?”

謝家二房多日前意外被盜賊殺死,這個消息被他探知,那時他心中便開始懷疑謝無念到底是不是謝琅的親生子了。

而那人的死,或許是謝琅又或是謝無念背後在動手滅口,以防這人透露謝無念真正的出身。

他問完,就收到來自對方的死亡凝視,謝無念當時是一

句話沒說,臉色冷的嚇人,隻留一聲冷笑之後,就轉過身去背對他,完全將他視作空氣。

白隨隻得灰溜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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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他還頗為心虛和尷尬的摸摸鼻子,他其實也隻是好奇謝無念真正的出身才出言一試,好吧,若謝無念真的出身有問題,那謝家二房那個男人的死,日後或能成為他手中握著的對方把柄之一。

但謝無念什麼都不說,反倒叫他碰了一鼻子灰。

蕭臨淵此時的眼神像是在說,你是不是太無聊了?

“白隨,張思過這個名字並不能代表什麼。謝無念是誰的血脈,也同樣不重要。”

殿內一靜,正在閱覽蕭臨淵今日課業的施漫雨一驚,猛的抬頭看向室內坐在椅子上吊兒郎當的某人,眼中唯有震驚。

殿中,唯一奉茶站在一旁的宮女瑾若,也同樣吃了一驚。

這個名字……!

他竟是白隨!!!!

這個大宸曆史上改革新法的白隨、白晉緣,竟和張家那個連庶子身份都不被其父承認的張思過,兩者是同一人!

這誰能想得到?!

白隨……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怔,身體也是一頓,先是不說話,接著半是無奈半是玩笑的說道,“殿下,就算明日在下的身份就藏不住了,您也沒必要現在就說出來嚇人吧?”

他指的便是現下殿中受到驚訝的施漫雨二人,隻是說完,他嘴角的笑容微微帶著點澀意,聲音也是放低了一些,“殿下不知,您不在乎一個人的出身,但天下多的是人在意。”

這是一個時代的有色眼睛,它長在這個世道裡的許多人身上,出身不好,就代表絕大多數人可能一輩子也走不進朝堂,見不到皇帝,沒有增長才能的機會,失去為自己做主的權力,甚至,連讓上層之人聽見自己的聲音都做不到,想想那些‘貴者過,鄙民當讓之’的普通百姓吧,白隨的出身也比他們好不了多少,甚至,自己在那些京都貴人眼中是更肮臟和值得被嘲笑的存在。

“就像謝無念,若他非謝琅親生血脈的事已定,謝家、乃至天下人,必會有更多人對他心生質疑。”

哪怕他是謀聖,哪怕他智絕無雙。

人心中的偏見不會因所視之人的強大而被杜絕,反而隻會自蒙雙眼,任由偏見如滴著毒液的毒藤,瘋狂生長,肆意纏繞,想要將那人給拖入不堪的深淵。

流言蜚語永不會有停的一刻,這源於人心中的不平。

“嫡庶有彆,不被承認自身血脈的庶子更是一出生就是被世人恥笑的存在。”一如他自己,回想起自己的前半生,可不就是如此嘛,白隨幽幽歎道:“所以比起大多數人來,殿下反倒就像個異類一樣,在殿下眼中,眾生平等否?”

蕭臨淵想了想,眼中唯見冷淡,“我欲視眾生平等,至今仍在修行之中。”

眾生從來就不平等,他能做的,唯修煉己心爾。

白隨一笑,笑容溫和,健朗英氣的臉上神情分外平和,不見先前的些微苦澀。

“望殿下,將來一如今日所言所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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