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 柳尚離京(2 / 2)

“至於是否可成?事在人為,不去踐行,不知其果。”

他拿起筆,在麵前的紙上落下幾字,對低頭看來的柳文正說道:“老師明日整理出後麵學生要讀的書就送進宮給我吧,然後帶著家人,去這裡。非我去請,不要回京。”

柳文正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殿下,臣不明白,您為何要臣去這裡?”

這、這簡直就像是故意把他支開京都一樣!

怎麼回事兒?

難道京都要發生什麼嗎?

柳文正腦袋懵懵的,但觀蕭臨淵神色淡然,不像是要發生大事的樣子,這在某種程度上讓柳文正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老師不覺得此處正是一個做學問的好地方嗎?對外就說是回鄉省親。屆時,元師也會領少數弟子前往,去與老師會合。”

蕭臨淵的語氣很平淡自然,柳文正低頭,再盯向紙上那幾個大字,他的表情有一些的古怪,“這地方兒……”

額……嗯……

到底該怎麼說呢?

喉嚨裡的話卡了好一陣兒,他才終於吐出一句,“……也算是個清靜的好地方,吧。”

這最後的一個語氣助詞就很微妙。

蕭臨淵全當聽不出來、聽不懂。

“既然老師沒意見,那便明日,最遲後日就走。”

“啊?”柳文正一時間沒繃住,直接蹦出個字眼兒,反應過來後連忙挽回形象,咳了咳,表情恢複往日的正經和嚴肅,“為何這麼急著要我離京?”

蕭臨淵沒多說什麼,隻是目光平靜的注視著後者,“因為,賭局要開始了……”

其實本來他應該更早就讓柳文正離開,但前些日子金萬來才離京不久,柳尚若也前後腳跟著出京,那太惹人注目了。

現在卻是不能再拖下去,不走也得走了。

柳文正本來強裝著嚴肅,聞言,神情逐漸轉變成真的嚴肅。

他從蕭臨淵的話裡,嗅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

“殿下……”他的語氣裡透露著一股擔憂。

他想問什麼,但蕭臨淵已抬手,製止了他的聲音,同時目光望向門口,瑾若回來了。

“老師若信我,就請

按我說的做吧。”

與此同時,修長的手指一挑,紙冊邊的墨硯被打翻,墨汁將桌麵上的紙張整個浸染,再看不出一點字跡。

他知道柳尚終會信他,所以第二天毫不意外的收到了來自自家老師送進宮的一大堆‘作業’。

蕭臨淵黑線,柳尚為什麼總執著於往他腦袋裡灌墨水兒?

難道他長的真的很像一個文盲嗎?

而此時的柳尚在將書送到後,眼中頗有些依依不舍的看著站在殿門口的蕭臨淵。

“殿下,臣不在,您切莫忘記讀書習字。”

“讀書非勤無以補拙,不可怠學啊。”

“還有,殿下彆忘了每日的課業……”

“時辰不早了,老師還是快走吧!”

蕭臨淵剛打斷他的囉嗦,就聽這時柳尚已經自顧自補齊了後半句話,“臣已經拜托施女官來每日查閱。”

蕭臨淵:“……”

他的母語是無語。

四目相對,蕭臨淵的臉色在這一句話後肉眼可見的duang的垮下來,更顯冷淡了,師徒依依惜彆的氛圍被打破,而柳尚好像也察覺到自己學生的怨念,心虛又好笑的摸摸自己短短的胡子。

“殿下,臣若回,殿下親迎,此言還當真吧?”

蕭臨淵板著張臉,點頭,那一臉的不情願又不得不配合的點頭的模樣,很是好笑。

柳尚難得的笑了出來,然後俯身,平舉雙手至頭頂,彎腰鄭重一禮。

“那臣便等殿下相迎。”

隻有兩人知道彼此話中的意思,柳尚彎腰俯下身去的臉上露出許多的不舍,隻是當他直起身,臉上的情緒十分已收斂七分。

既然蕭臨淵還有和他的重逢之日,那今日便不算真正的分彆。

柳尚在行完禮後,便與蕭臨淵告彆出宮,第二天便帶著一家老小出京回家省親去了。

京中自是有些人一直在盯著柳尚的動向,雖然奇怪這人怎麼突然回鄉省親,但有些人也沒多想,或許人家真的是想念老家的親人朋友了呢?又或者人家老家那邊哪個親戚病了呢?

這些都說不好,但也有人心中狐疑,於是派人手悄悄跟著,但見從出京後,柳家回鄉的車隊沒發現有任何問題,也就慢慢放下心來。

南宮貴妃,不,如今對方已經成了和辛妃同級的妃嬪,不能再稱貴妃了。

恰是柳家一行人離京的當天夜裡,她就收到了宮外南宮家主傳來的消息,稱她傳出宮交代的事已經辦妥,暗地裡,真正的柳尚一家人已經從另外一條路線出京,往真正的目的地趕去。

南宮靖柔這才放下半顆心來,蕭臨淵交代她的事,她可不能辦砸了。

“去,調幾個得力人手到施女官身邊服侍,告訴她們小心謹慎著些伺候,每日膳食也直接從本宮宮裡的小膳房出,不要再去領宮裡膳堂的餐食。”

她身旁的大宮女沒多問什麼,聽話的點頭,“是,娘娘。”

南宮靖柔還想到什麼,繼續說道:“若她問起,就說是本宮安排的。十一殿下也知曉。”

為什麼最後要帶上這麼一句?

因為她在暗示施漫雨,如果她察覺到自己身邊的人員變動有異,感到不安,她可以不信自己,但說這一句話就是拉上蕭臨淵給自己作證,她總不能不信蕭臨淵吧?

果然,施漫雨也不是個傻子。

她在宮裡待了這麼久,除了處理文書的工作能力得到提升,在待人處事上也更加謹慎。

自己身邊伺候的人發生變動這種事,第二天她去檢查蕭臨淵課業的時候,就提了此事,果然,蕭臨淵沒有否認南宮靖柔的話,甚至還隱晦的提醒她小心。

當即,施漫雨就明白了什麼。

離開祥慶殿時,她小心又狀似無意的暼了眼近來時常跟隨在蕭臨淵左右的宮女,沒有說什麼,但她內心深處已知此人也是個探子。

不然蕭臨淵不會特意避開此人與她說這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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