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聞達的外交能力是真的厲害, 短短五月就成功融入進了沙蕪國內部,沒叫人發現他外來者的身份。不僅摸清了其餘三處飼養神種的位置,燃上烽煙作為信號, 還成功的找到了神昭大帝等人, 帶著他們逃出了地下石室。】
你就說這牛不牛逼吧?
【但逃出地下石室, 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安全了。】
【以烽煙為信,當飼養著神種的巢穴被找到,也就意味著大宸軍隊發起總攻的時刻到了。一桶一桶的炸藥被高空投下, 神種巢穴被炸毀, 石油助燃, 整個沙蕪很快就淪為一片火海,稍有不慎就會屍骨無存。】
【蕭臨淵等人一路逃到定天崖上, 但隨之一同往這條路上逃的, 還有沙蕪國那從地下成群湧出的神種。】
此時, 古古展示出一幅簡易地形圖。
圖上右邊是一塊與周邊沙漠隔絕開來類似海中孤島的地盤, 上麵寫著大大的沙蕪兩字,代表敵方勢力。而左邊則是寫著大宸二字。
在大宸和沙蕪中間還有一條較窄的道路連接,以至於沙蕪不真的成為一座沙漠中的孤島。
古古移動鼠標, 將箭頭落在圖上雙方勢力中間連接的那條線路上, 【大家請看, 這就是定天崖上原本有的路。這是通往沙蕪的唯一道路, 全長約有百米, 十幾米寬。】
【按照原定計劃,蔣明橖需要在炸毀神種巢穴後,等蕭臨淵等人跑過來後就立即炸毀這條路,但是戰場上,計劃趕不上變化快。】
【神種的數量遠遠超過他們的預期, 等蕭臨淵等人跑上定天崖時,神種也緊跟他們其後。】
【如果等他們到達安全區域,神種也將從沙蕪出逃成功。】
【如果不能在那天一舉將神種困在沙蕪,消滅乾淨,那他們之前所做的全部努力也都將前功儘棄。】
【此時的蔣明橖麵臨著一個無比困難的選擇。他是該選擇為救幾人的命,同時也將承擔神種放過來的危險,還是該選擇為了天下,放棄幾人而困死神種?】
一個左相、一個禦史,一個外交使,兩個將軍,還有蕭臨淵。
他可是大宸的帝王,這幾人被放在了天平的一端,而另一端卻是天下百姓的安危。
怎麼選?
是君重要,還是天下人的安危更重要?
在這一刻,大宸許多聚集在一處的人群都忘記了出聲,均是神情緊張的代入到了古古所講的難題中去。
【蔣明橖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抉擇。也正是這時,蕭臨淵替蔣明橖作出了選擇,接下來的內容在相墨的個人散記中記載的很清楚,主播剪輯的片段大部分都是原記載改編哦。】
【
古古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燃燒著熊熊烈焰的戰場,遍地焦土,血流成河,根本看不出大地原本的灰褐色,到處是流動著的火焰,黑色的石油中或還夾雜著些許的殘屍斷肢,還有一堆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屍體。
畫麵中爆炸聲不斷,光幕外的人被這震耳欲聾之聲嚇的紛紛發出驚呼。
緊接著他們就看到,在沙蕪國的對岸,是圍成一圈兒的大宸軍隊,最前排的投石車不停的將一個個木桶拋向沙蕪國中,木桶從空中摔到地上濺落出一片黑色流動的石油,被戰場上的火苗快速引燃,又是燒起一片熊熊大火。
】
“你們快看天上!”
如果說先前的投石車還叫他們感到新奇,那接下來看到的在沙蕪國上空飛翔的像是大鳥一樣的裝置更令他們大開眼界,有石油不斷從空中灑下。
很快,沙蕪國就被大火所吞噬。
【
戰場上的大宸士卒開始往回撤退,在他們後方跑過來的是如黑色浪潮一般的神種大軍,還有零星幾個渾身是火的沙蕪國士卒,他們慘叫著,哀嚎著,卻因逃跑不及被身後的神種給漸漸吞噬,直到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鏡頭轉向那群跑回對岸的人,光幕外的人徒然發現,在隊伍的最末尾,有幾人的麵容尤其熟悉。
“陛下快走!”
兩個身著盔甲的年輕武將騎在馬上,一左一右,護著中間身著金色盔甲的男子,而人身後,還各帶了一個人。
匹馬近乎奪命般的狂奔著,很快,大宸的將士都撤出了戰場,隻有他們六人還在和身後的神種蟲潮賽跑著。
“羅將軍再快點!神種要咬著馬屁股了!”
坐在左邊年輕武將身後的男人一身破衣爛衫,沾滿泥沙的大腳丫子掛在馬的兩側隨著顛簸晃啊晃,而男人兩手正死死的抱著身前男人的腰,驚恐的往後望去,聲線也被顛出一波折十八彎。
“閉嘴!彆吵我!”
“啊啊啊!”
“陳聞達你能不能安靜點兒?!”最右側同樣坐在一武將身後,被帶著逃命的中年男子被吵得不耐煩了,怒吼。
“一路上你都在叫,吵吵死了!!”
“相墨你還說我呢?!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能把你那破冊子給扔了?!”
相墨感覺被自己拚命護在胸前衣服裡的史冊受到了侮辱,氣道,“你說什麼呢!說什麼破!我要把你這家夥踩狗屎非禮良家婦女的事狠狠寫進史書裡去!”
】
光幕外,陳聞達臉都綠了。
這下不用懷疑了,他百分百肯定自己這件糗事已經被後世無數人知道了。
相墨,我恨你!嚶……
這般緊張刺激地時候,光幕裡坐在馬後的兩人還能隔著中間的人吵起來,真的也是沒誰了。
真實的曆史上,這兩人也這樣吵起來了嗎?
光幕外的一群人覺得,十有八九是,並且陳聞達估計也是真的氣足了相墨,不然怎麼還真叫他這等糗事流傳下去了呢。
嘖……史官真可怕,難怪說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寫史的家夥。
蕭臨淵看他們這個時候還能吵起來,心中也覺神奇,也不知該誇他們膽大,還是該吐槽他們神經粗壯。
不過哪怕隻是後世翻拍的視頻,蕭臨淵也能看出,曆史上的這一戰恐怕慘烈程度不低於眼前的這幅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