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樂聲的鼓點落定,悲涼聲中,響起無數人的驚呼和慌亂。
十皇子等人看懵了,八皇子更是目眥欲裂,蕭懷自儘是所有人怎麼也沒想到的事情。
他死了不要緊,但是……但是……最後竟把他們全都打上謀反的名號,釘死在逼死皇帝的罪名上?
這、這、這簡直是瘋子啊!
這是想拖上他們一起死啊!
幾人肝膽欲裂,又驚又懼,蕭臨淵的軍隊向上反撲過來,很快
皇宮內就廝殺成一片,沒了蕭懷這個人質在手,十皇子等人毫不占優勢,節節敗退,卻也隻能拚了命反抗。
沒人再在乎蕭懷的屍體。
連瑩霜從亂軍之中穿過,拖著長長的華麗裙尾奔上長階,一個踉蹌撲至蕭懷麵前,頭上的珠釵摔落在地,她狼狽的伸手想要捂住對方脖間流出的血,可努力了半天卻毫無效果,鮮血染紅了她的雙手,男人依舊毫無聲息的躺在她懷裡。
淚水滾滾而下,她嘴唇顫抖不止。
“陛……陛下,你起來,你起來啊!”
“我……還有秘密沒告訴你呢。”
她泣不成聲,俯身貼在蕭懷耳邊輕聲說著,“我們有一個兒子,一個兒子!你聽到了嗎。”
可惜的是,他懷裡的男人再也聽不到她這句話了。
連瑩霜趴在蕭懷胸前,哭的聲嘶力竭,後一步的南宮太後不敢相信眼前死的人會是自己兒子。
她眼睛死死的盯著連瑩霜懷裡的蕭懷,眼眶通紅,僵硬的站在原地,嘴裡喃喃低語著,“不……這不可能……不可能,我的懷裡是皇帝、是皇帝!”
“皇帝怎麼可能死?”
蕭懷當然會死,且還是自刎而死。
他終於解脫了,終於不用再為了這個天下、這個皇位而操心。
南宮太後表情呆滯、眼神疑惑的走向連瑩霜,蹲下,看著死去的蕭懷良久,她的呼吸越來越重,突然伸手一把推開連瑩霜,將蕭懷的屍身搶進懷中,滿臉儘是癲狂。
“不準碰我的懷兒!誰都不準碰!我的懷兒最是聽話懂事,他隻是睡著了!”
她朝連瑩霜怒吼,“你哭什麼哭!不準哭!”
“我的懷兒是皇帝!他怎麼可能會死!”
好像是某個字眼突然觸動了她的神經,她猛的一靜,然後表情由憤怒轉為惶恐、慌張,再到不安,她更加用力的摟緊懷裡的兒子。
“對不起,母後錯了!是母後說錯話了……母後不該逼你當皇帝,今後你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
“你不想當就不當了,咱們不當了……”
“母後不說你了,也不逼你了,咱們不爭了,再也不爭了……”她聲音顫抖,聲音越來越哽咽,“你醒醒,懷兒你醒過來,母後錯了是母後錯了……你醒醒啊!”
“你醒醒啊!!”
最後,南宮太後絕望的哀嚎響起在這片天空下。
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雪。
潔白的雪花落下,無聲的掩蓋著這場皇宮中的血腥。
蕭懷死了,十皇子等人被擒,南宮太後舉劍欲要殺了他們二人。
是蕭臨淵攔住了她。
“你要做什麼?皇位已經是你的了,本宮不殺你,但一定要殺了他們為我兒償命!”
南宮太後提劍冷眼和蕭臨淵對峙,後者神情凝重而嚴肅,“他們暫時還不能死,望太後節哀。”
“節哀?”南宮太後瘋狂的笑出聲來,望著前麵
的幾人眼中滿是殺意,又或許,那雙眼中注視著的人裡也有蕭臨淵。
“你要保他們?”
她斂去全部的笑,神色冰冷的嚇人。
蕭臨淵:“是。”
“蛇鼠一窩。蕭臨淵,我鬥不過你,你贏了。”南宮太後棄劍而去,並不多做糾纏。
蕭臨淵現在手裡有兵,還有蕭懷的遺旨,偏她父兄又不在京,等他們帶兵趕回已經來不及。
皇位已經可以說是蕭臨淵的囊中之物了,現在和他硬碰硬無異於自找死路。
有蕭臨淵在,她就無法殺了他們為蕭懷報仇。
她隻能選擇暫時隱忍,但終有一日,她會尋到機會,讓所有逼死她的懷兒的人償命!!
南宮太後最後離開時的眼神,令所有人看了不寒而栗。
殿內的一角,是站著的南宮舒華傻傻的看著手中空空的木盒,這個盒子正是蕭懷當年秘密送她離開京都時交給她的。
其中一道是立蕭臨淵為帝的遺詔,而另外兩道也如古古之前所說的一樣,這二道聖旨,是由南宮舒華親自帶出京的。
那為何當時的蕭懷就將這樣的遺旨留下呢?她麵色慘白,腦中隻覺迷霧重重。
“我不信!”
“本宮發誓,一定要為本宮的懷兒報仇,誰逼死的他,本宮就要誰付出千百倍的代價償還!不死不休!!”
裝飾華麗的太後宮中,南宮靖柔脫下頭上華麗的太後金冠摔在地上,金冠上的玉珠被摔的粉碎,有細小的碎片蹭著她對麵來勸的南宮舒華的衣角飛過。
她一貫梳得乾淨整齊的發髻微亂,滿臉瘋狂,活像個瘋子,眼中的仇恨與聲音裡的怨毒令人不敢直視。
因為息帝的死,南宮太後也瘋了,所有人在這一刻無比清晰的感受到。
可畫麵一轉,是八皇子渾身染血,拿著刀慌恐的麵對包圍上來的士兵的景象。
他癲狂又驚懼,像隻被逼到角落的困獸,孤立無援,卻又害怕和得意的大笑著,“是我給蕭懷下的毒又怎麼樣?但他會中毒時日無多,不全拜他的好弟弟所賜嗎!”
很明顯,視頻中時間來到了蕭臨淵登基後,八皇子等人的又一次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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